“有你在,感觉好多了,你说你怎么跟云南白药似的,止疼。”黎野又开始没正经的骚话。
“我还福尔马林呢,贫什么。既然身体不舒服,今天你早点回去吧。”
黎野一笑,伤口被抻了一下,他表现出了十足的痛感,“欸,今晚跟我回我那吧。”黎野分明一脸蓄谋已久的坏笑,但语气却格外符合伤员形象。
“你刚出院,又想干嘛?”温祁本能地向后躲闪躲,耳朵上的潮湿提醒温祁远离黎野,“我不去你家。”
“想什么呢。”黎野说的理直气壮,“我好几天没洗澡了,总得让我清洗清洗我自己吧。”
“那你洗你的澡,我回我自己家。”
“别呀,我一个伤号,你放心我自己一个人?万一滑倒了谁扶我起来?躺在地上连个打电话报警的人都没有,多可怜啊。”
温祁沉默不语,打算拖到晚上找个理由回绝。
黎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可怜巴巴又志在必得地说了一堆好话。
陈静和陆一恒的资料,一直以来都是顾小雨从案发现场和温祁尸检过程中记录下的照片为主要视觉参考。
照片上黑色的纽扣,空荡荡的缝补在血肉模糊的眼洞上,像午夜里幽灵毛骨悚然的召唤。仿佛黑色扣子背后深深潜藏着被禁锢着的灵魂。
而灵魂在脱离肉体的瞬间,把对死亡的恐惧牢牢冻结在狰狞的表情中。让人看了被迫去联想死者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刻所经历的折磨和噩梦。
黎野手里举着照片,时不时换成尸检报告和死者社会关系表格,大腿翘小腿,揉着眉心,竭力寻找画面中两名死者可能产生的关联。
“你说,有没有可能,陈静和陆一恒的身高、体重之类的差距,是殷烁选择行凶目标的因素。”
“有身高差的人不止他们俩,为什么单单是他们?”
黎野把手指插在发根里,搔着头发。眉头蹙得像两个v字形。他自己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很低。
“那是学历?”
“肤色?”
“着装?”
“发型?”
“说话习惯?”
无声的回答就是回答。温祁两手插在裤袋里低头思忖,保持着沉默。
“操!殷烁到底为什么选择陈静和陆一恒?真他妈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