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犹豫地将他拉进屋里,霸道女总裁下指令。“衣服脱了。”
他咬唇装娇羞,夹着肩还抖两下,朝她抛媚眼。“这么急哦?不要啦,我想把最美的时刻留到洞房花烛夜。”
“少废话,脱不脱?”
“好啦,你不要生气,我脱就是。”
那个口气让邵玖恨得牙痒痒。不是英雄吗?不是战神吗?在装什么啊!
他“羞答答”地脱下衣服,一件接一件,她发现衣兜里有封染血的信,信封上的字迹很熟悉——是她写的。
他很快就把自己给剥干净,手臂上和腹腰间紧紧裹着白棉布。
突然间鼻子发酸,眼泪差点儿控制不住,因为除了覆盖的部位外,他的身子布满一道道或深或浅的旧伤疤。过去五年,哪有他信上写的那样轻松惬意,他是流着血、喝着药,还给她写信的吗?
“你骗我!”三个字,眼泪顺势滑下。
“我、我……没有啊!”
“你说战事顺利,功劳一件一件累积。”
“我是啊,还没回京,皇上已经封我为二品骁骑大将军。”
“你说赵国不足为惧,打仗比在京城打纨裤更不吃力。”
“对啊,我把他们打得鸡猫子喊叫,还有人说我是阎罗将军。”
“那这个、这个、这个……是怎么来的。”手指一戳一戳再一戳,她恨不得自己有根魔法指头,能够把它们都给戳没了。
“是你说,疤痕是战士英勇的勳章,我这才没涂去疤药啊。”早知道这些伤会惹出她的眼泪,就不嫌麻烦认真涂药了,梓青给他捎去一堆药膏的说。
“那是重点吗?重点是你受伤却没告诉我,是谁说要分享所有秘密的?是谁说要坦白交心的?是谁说友谊是件毫无保留的事情,这就是你的『毫无保留』?”
她在骂他,口气坏得像巫婆,但是他扯开嘴角,笑着把她东戳西戳的手指拢在掌心中央。“你心疼我对吗?你喜欢我对吗?”
她咬牙回答。“不对,我只是基于朋友的情谊。”
“可你会叫其他朋友当面脱衣服吗?你会担心其他朋友像担心我这样吗?是不是比起其他朋友,你更喜欢我这个朋友几分?”他追着她问。
是,她喜欢他,一天比一天更甚!他是个大粗人、文笔普通得很,和她这个大才女完全无法比拼,但他的信让她看过一回又一回,心被撩过一遍又一遍,她想拒绝的喜欢,像海浪一波波把她的心冲向他身边,把喜欢他的感觉冲刷得鲜明亮眼,也冲刷出……更深刻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