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霁淮手里的动作未停,缓缓掀眸凝向她,缓缝出声:“谢谁?”
姜听雨霎那间明白他的意思,搭在膝盖上的手指下意识抓紧,长睫轻颤:“谢谢老公。”
她已经叫过很多次老公了,还是会觉得别扭。
尤其是两人独处的时候,叫他老公总有种旖旎暧昧的氛围。
谢霁淮唇角微扬,一字一字,拉长了节奏:“回了京北,再好好谢我也不迟。”
姜听雨脸颊血色上涌,很快晕染到了耳根。
她和他待得久了,有些话不用说得直白她也能听得懂。
回京北再谢他,打得什么注意不言而喻。
姜听雨张了张唇瓣,想嗔他,又羞得开不了口。
谢霁淮抬眼望着天空,敛了笑容。
墨色翻涌,黑云压顶,是暴雨的征兆。
上山前还是晴空万里,到了半山腰天色就变得阴沉。
山里气候多变,雨也是说下就下。
停歇的这段时间,足够让乌云蓄满雨水。
谢霁淮当机立断站起身,拉起女孩,连绒毯也顾不上收拾,“宝宝,我们要下山了。”
姜听雨愕然被他牵着手心,搞不清楚状况。
谢霁淮松开女孩的手,从包里拿了把雨伞给她,“拿着,一会儿下雨,就用这个挡在头顶上。”
“下雨?”
天气预报说下午四五点才会下雨,谢霁淮是不是弄错了时间。
谢霁淮蹲下身体,低沉的声线飘散在乍起的风中,随着空气里的尘土一起飞扬到女孩耳畔。
“宝宝,上来。”
姜听雨心跳如鼓,踌躇几秒,就爬上了男人宽阔的后背。
纵使有许多疑问,她还是无条件地信任他。
姜听雨的双手从他的脖子两侧穿过、闭合,手指将他给的雨伞攥得极紧。
下山的路难走,谢霁淮的步伐却仍旧沉稳从容,她伏在他的背上,几乎感觉不到颠簸。
风越来越大,小路两旁的雪松、杉树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时不时吹落大片的树叶。
山脚下的竹子不堪重负,一齐往风吹过的方向弯曲。
天际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雷声炸响,轰隆隆的,好似要把天都砸出个窟窿才肯罢休。
姜听雨咬紧唇瓣,埋到谢霁淮的颈窝,没发出一点声响,身体的颤栗暴露了她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