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恣宁扯了扯嘴角:“所以,和成熟的人恋爱才无聊。你们把什么都看透彻了,爱情就没有意思了。爱起来撕心裂肺,又天崩地裂的,才好玩。冷冰冰的表白,没有人会接受。”
“懂了。”俞又扬点点头,又给她倒了一杯酒,“你这是还没折腾够。”
当俞又扬还是耐心陪秋恣宁折腾了一晚上:他们吃完了日料,又去亮马河畔散步,入夜的亮马河边灯光如彩练,他们坐在河边咖啡厅的椅子上,面对着黑乎乎的河与冰蓝色的天空,怀里抱着一杯热红酒。俞又扬将外套披在秋恣宁的身上。过了十二点,周遭暗了下来,秋恣宁又拉着俞又扬说,“我们去唱k吧?”
俞总早已眼皮打架,无奈看了她一眼,拍拍她头发,认输:“行,你生日你最大。”
两个人找了一家ktv,秋恣宁要了一瓶红牛,一瓶伏特加和一杯冰美式,全部兑在一起,递到困到呆滞的俞又扬面前,勒令:“喝了!起来陪我嗨。”
俞又扬听命将这瓶不明液体乖乖灌下,自言自语,“我错了,30岁的女人还是爱玩,我错了,我得喜欢40的。”
秋恣宁属于越夜越开心的类型,蹦蹦哒哒一个人唱跳到凌晨三点,俞又扬干脆窝在一旁睡着,期间一度,他被秋恣宁晃醒,被迫看了四分钟她新练习的女团舞。
到最后,秋恣宁也唱不动了,扯了俞又扬的风衣外套,缩在另一个沙发上睡了。
晨曦的光笼罩着整个北京城,从ktv出来的俞又扬拉着秋恣宁去荣小馆吃早餐。清晨热热闹闹的烟火气,桌上是甜豆浆、临海麦虾、蛋黄肉松饭团和紫菜虾皮小馄饨。热乎乎的汤汁灌进胃里,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俞又扬叫了代驾,将秋恣宁送到广德国际公寓门口,临下车的时候,秋恣宁挥挥手:“下次再约哦,大渣男。”
俞又扬闭着眼睛摆手,语调散漫,“你想得倒美。”
秋恣宁一笑,每次都这样。
电梯门打开,沿着走道左拐,公寓楼道的灯亮着,秋恣宁的脚步猛地一顿,一动不动看着前方。
一个男人坐在她家门口,后背倚靠在她的门上,半仰着头,闭着眼,安安静静地,像是睡着了。他的头发比以前长了,人也瘦了很多。他穿了一件很薄的运动外套,身边放着一大束鲜花。
秋恣宁的心狠狠疼了一下。
她停下脚步,陈子昂仿佛听到了动静,睁开眼,见到她,猛地站了起来。起身后,才想起花,又弯下腰,抱起花,看着秋恣宁:“你回来了?”
秋恣宁点点头。
陈子昂扯起一个笑容,将花递给秋恣宁:“生日快乐。本来是想12点送给你的,但我昨天过来的时候,你没在家,密码也改了。我想你应该是和朋友们玩去了,就一直等你到现在。”
秋恣宁点点头,却没伸手,而是说道:“我们分手了。”
陈子昂:“我知道,我特意赶回来就是为了和你解释,你先听我解释,我这几天不是故意不见你,我是为了,为了这个——”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小心翼翼地递给秋恣宁,又说了一声:“生日快乐。别生气了好不好?”
秋恣宁的目光落在那个丝绒盒子上,依然没有伸手,看着陈子昂,“你去实习了?”
陈子昂一愣,点了点头,服软:“我知道你不想我去,但你要生日了,我,我想给你买个好点礼物,所以就瞒着你,偷偷赚钱去了……”他见她仍是一动不动,走近一步,想牵她的手:“你删了我微信,手机号也拉黑了。我前天半夜到的北京,昨晚就来找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秋恣宁的心里五味杂陈,伤了的话就在嘴里,她又想起俞又扬那句“看似无害的东西,其实最危险。”陈子昂的手很冰,她没有移开,想了想,开口:“我没生气,我早就知道你去实习是为了做什么,但你记得我们的约定吧?我们先前说好了,是雇佣关系,你不可以找别的工作,我也不见别的男人。但现在,你找了别的工作,所以这几天,我也在和别的男人约会。”
陈子昂的手一僵,瞪大眼睛,一股匪夷所思的愤怒从肺部蔓延开来,他看着秋恣宁:“你,什么,意思?”
秋恣宁顺势推开他的手,“我们分手吧。我要的东西你给不了,你也根本不理解。”
“但是我一直在认真爱你啊。我知道我没钱,知道我幼稚,可是我还年轻,没钱我可以去赚,你的收到的那些礼物很贵,我也可以买差不多的给你,我可以努力,只要你给我时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