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赌服输,被抓认罚,季恒不会赖账,但要说私闯云玑洞室,鉴于下次还敢,她不想认错。
云玑如何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淡淡瞥她一眼,“看样子还有下回。我那到底有啥宝贝如此吸引你?”
季恒偷偷看她一眼,没法说出自己的怀疑。到此刻她再次意识到自己有多么自欺欺人,一方面想方设法验证师父是姐姐,一方面又不敢真个验证,不敢问也不敢说,只敢在心里偷偷想。她的怀疑似乎并不是那么虚无缥缈,偏又经不起推敲。无论是与不是,她似乎都无法面对。
“还真是来偷看我沐浴的呀,怕不是双修心法看魔怔了。”
云玑说来轻描淡写,季恒像是被烧着了屁股,心里仿佛千万只猫在那挠啊挠,一扯云玑的衣袍道:“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该不会是去钟隐阁查我的记录罢。”
她说话从来没大没小,动辄你你我我的,云玑也不与她计较,抽回被她揉皱的衣服,道:“我可没那闲工夫,说起来还与这趟出门有干系。”
杜亭宜惦记青鴍夫人的绝品双修大法,莲峰也道青鴍夫人有绝密双修大法,两大宗主铁口断定的事,若非云玑知道内情,怕是也要信了。既然提到双修心法,她便去钟隐阁查阅一二,希望能找到谣言的蛛丝马迹,不想别的没查到竟被她发现了季恒的大秘密,但凡有拓印记录的双修心法,无不被她的好徒弟拓印查阅过。
想起从前季恒有段时日成天问她道侣双修的事,云玑不禁头疼,小小年纪想得到多。不过季恒目光清正,举止亲近毫无狎昵之心,在情事上懵懵懂懂,怕是为着和姐姐一辈子在一起才想着道侣的事。
既然说到此行任务,云玑不想一件事说两遍,吩咐道:“你去把古华珠叫来。”
哪知季恒不依,又拽住她的衣袍,云玑好笑,轻弹她的脑门道:“你爱看双修心法随你看去,我不会管你这些。又扯我做什么,莫不是脑袋给雷劈坏了。”
“师父不就是想弟子的脑袋被雷劈坏么,我天天日晒雨淋被雷劈还被人当作笑柄,也没见师父瞧我一瞧。这才遭了雷劫,又被冰冻,师父你可真放心啊,也不怕弟子受不住极冻法则一命呜呼。”季恒恨恨道。每每想到此事便觉心头火燎,恨不得抓着她衣袖咬上几口。
“原来是为了这个。”云玑素知季恒爱撒娇,不过对她这个师父始终存着一丝敬畏,不成想被雷劈过之后仿佛开了九窍,竟开始跟她撒起娇来。
季恒哼哼两声。
“你有几斤几两我如何不知,便是你一命呜呼,我也能把你救回来。至于面子。”云玑微笑,“你何曾在意过面子。”
哪怕只是寥寥数语,云玑愿说季恒就信,心里头那点气也渐渐消了。“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我年幼无知,现如今我长大了,自然要顾惜面子。”
“哦,那伤了你的面子,你待如何?”
季恒抬起头,笑眯眯道:“师父要赔我。”
“罚你还要赔你,可美得你。”
“师父,我可是被人围观耻笑。”
云玑当作没看到她眼底闪过的狡黠,故作沉吟片刻后道:“也罢,赔你就赔你。唔,你叫嚷着要赔你姐姐,我赔你个姐姐如何?”
“啊?”季恒心头一梗,这是什么意思。
“此番我带你们去泽水宫,那处灵压不稳,金丹二转以上修士不可入内。掌门怀疑几大上宗里有人与天灵宗合谋掳走女修行阴损事,我今前往不便表露身份,干脆随你姓季,如此既赔你一个姐姐,又掩去我的身份,岂不一举两得。”
季恒:“啊……”:,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