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处远处,零零星星响起几声嘘声,想来是对这第二个条件十分意外。
一路与叶吟结伴的杜旻坐在至道宗法宝的正堂,面前设一几案,几案上摆着一盏热茶,其余弟子端坐在地席两侧。年轻的弟子眼神乱飞,好奇又拘谨地张望院内天空。
无化子的虚影闪现天边,清朗的嗓音仿佛人在跟前。
“诸位在镜花水月捡拾之物,乃是历届老君会中废弃的法器法宝,历经多年,灵气尽失。有劳诸位发掘打扫,老道感激不尽。”
明镜宗费夫人处传出一声笑:“门人打杀忙碌,敢情是为你清扫法宝。无化子,你可打的一手好盘算。”
无化子笑道:“费长老言重,不过是老道绞尽脑汁为老君会增色几分罢了。”他大袖轻扬,众人跟前立时出现一张信笺,上头列有最后十七人的老君令编号和投入拾遗缸的废弃法宝重量。
老君令零一一四号一骑绝尘,以总重量五千三百斤遥遥领先,其后是零四一七,总重量三千四百斤位居第二,第三名、第四名九百斤来斤,之后便只有二三百斤。毫无悬念,单就捡拾废弃法器一项,老君令零一一四号已然胜出。
众修士议论纷纷。
“谁啊,零一一四号,居然能捡五千三百斤,闲着没事干光捡垃圾不成。”
“五千三百斤,那得有多少呀。”
“我怎么就没想到,挖出几个不值钱就把那些玩意丢了。”
“那人莫不是地老鼠投的胎,掘地三尺把垃圾全翻个遍。”
“是个男修罢,力气可真不小。”
牵机门院内也有一番猜度,主要集中在先退出的弟子那。没人想到会是自己同门,都以为不是至道宗修士便是隐神宗修士,又说隐神宗修士心高气傲,不会轻易挖掘那些不起眼的废弃法器。
萧靖却道:“许是鸣沙剑宗的修士也未可知。”
温海时道:“定是那散修。哪有大宗修士贪图那些破烂。”
他们也挖过所谓宝物,挖到手发现品阶极低,灵气单薄,还有破损,便随手丢弃没当回事。
打从听说挖到之物算获胜条件之一,楚姣的脸色便没有好过。她被人抢走那些,少说有一二千斤,不仅如此,那人抢走东西不算还引来了隐神宗的人。最后她为人所败,含恨离场。
该死的鸟人修士!
楚姣仔仔细细想过哪个会是那强人,却没想过会是季恒。诚然季恒有个峰主好师父,可她拜师时间终究有限,修为不过筑基二层。天赋再高,也不至逆天。那该死的修士来去如风,不是季恒这个修为可以办到的事。她的眼神一直在金丹修士处瞄,若非金丹怎会不杀人抢了便走。
山保冲季恒挤挤眼道:“季小师妹,你捡了多少。师父说得没错,跟着你才有好事,你看,就是没找到你,我早早地被人打出来了。”
季恒打个哈哈,佯装垂头看信笺,不叫人看见她的得意。
傅星、云赟与广晗均是心存疑惑,觉得编号零一一四可能是季恒又觉不像。见过季恒捡拾不值钱的法器,可五千多斤法器该是多少,镜花水月内不能使用储物空间,季恒若是捡拾到如此之多的东西,总要背在身上或是提在手中。
他们却不知,季恒受制于隐则,可李思归不受隐则约束,二人早有默契平时老君令和挖掘来的法器,全都藏在她处。
明心向云玑道:“今次你可出了大风头,就算得不到前三,除了郑婉,尽是你云玑门下。”
云玑扫一眼埋头偷笑的季恒,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道:“分明都是镜月峰的人。”
文筠琴见叶吟盯着信笺面露异色,笑问道:“叶师姐,莫非这第一的是你?”
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叶吟忙道:“不是我。我与旁的修士合作,自问一路上挖掘许多,不想只是第三。不知第一第二有何法宝神通。”
这第三还是杜旻故意均给她的。杜旻说他有苦衷不想出风头,故而让给她些许。
郑婉没想到季恒会捡拾挖掘到如此之多的废弃法器,但季恒素来聒噪,无论得了多少必有话说,当下却默默无语,实属反常。她本就挨着季恒坐,悄悄在她腿上拧了一把。
季恒按住她的手,朝她使了个眼色,于悄然无声间,二人会心一笑。
拾遗缸称重不过占一半因素,另一半则是所获老君令的数量。
这一回,无化子分出六个分身,清点十六位修士手上的老君令。
牵机门四人,季恒所获老君令最多,总共四十一枚,叶吟与郑婉各十三枚,广晗最少,只有五枚。其中一枚还是云赟与她斗法输给她的。
隐神宗内有一筑基弟子与季恒所获持平,也是四十一枚,其他修士的老君令与叶吟、郑婉在伯仲之间,多的二十来枚,少的如明镜宗金丹弟子虞秋昭和程素君,一人仅有四枚。
无化子不禁摇着头与包括广晗在内的三位女修道:“老君令寥寥,废弃法宝缺缺,莫不是把老君会当成庙会,光顾着幽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