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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8(第2页)

决意已定,跑完步的林三酒去厨房做了一锅鱼片蛋羹粥,对抗宿醉——半流食易消化,且能摄入蛋白质。

她一边喝粥,一边想着如果能劝说人偶师也从流食吃起,补充点营养就好了——在少年时期遭受重大的身心创伤后,他大约与自己在荤食天地中一般,仅靠单纯地摄入热量维生,但这是极为不健康的,所以他那过分瘦削的身材,予人以哀毁骨立之感。

节食、纯素等都会影响人的身心健康,更何况人偶师那接近于禁食的极端情况?她怀疑对方周期性地烦躁与抑郁,和不健康的饮食也有关联。此外,蛋白质摄入不足会影响伤口愈合,而人偶师在奥林匹克腹部受到重伤后,先后接受了exod医疗舱与猫医生的治疗,但一直到可食用真理中的蚂蚁之战前,他的伤口还在渗血,很难说这不是因为身体关系。

想要摆脱营养不良,就必须更合理地进食。但他吃个烤土豆都吃得那么艰难,八成对固态的主食都很抗拒,而流食更易于吞咽和消化。且不说粥类,光是牛奶、果汁一类的就能补充蛋白质、钙质、维生素、矿物质等。

但exod上食材那么丰富,他愿意喝的话早喝了,也不会只有酒能入口……唔?酒?

林三酒灵光一闪,翻查电子食谱,很快便锁定了热红酒与黄油啤酒。前者可加入多种水果,后者融入的黄油、淡奶油也可以在口味上投石问路。

有了昨日醉酒的经历,她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被烈酒灌醉了,所以自带低度酒是个好主意。

忙了半晌后,她将成果收入卡片库,就不用担心温度变化了。之后她回套房洗了个澡,将跑步与下厨出的汗都冲洗干净,随后挑选了一瓶15度的雪莉,前去拜访目标。

人偶师居住的区域总是空无一人的,站在对方的门前时,她深吸一口气,做着心理建设——鉴于自己昨日的荒唐行径,如果被发作的话就受着,让对方出出气减减压也好。最差的情况不是自己被冷嘲热讽语言攻击,而是被拒之门外。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

看着前来开门的人偶,林三酒顿时觉得那张木讷呆板的脸也变得顺眼悦目了。她举起雪莉酒,表示自己的来意。

人偶的眼珠往上一翻,给了她一个兼具嫌弃与烦躁的白眼,随后转身将她引入屋内。

门在身后关上,林三酒无声地舒了口气——愿意让她进门,就还能沟通交流。

在人偶师的套房之中,部分家具被替换得更为华丽,一看就是对起居舒适度与观赏性有要求之人。

虽然林三酒习惯于简约的风格,但她巴不得人偶师替换更多的家具,因为这代表他可能常住。

跨越由深至浅的昏暗,跟随由淡至浓的冷香,体会顶级进化者在空间层面产生的压迫感,一步步走向那个人的过程,就像一步步迈入海中,冰凉、沉凝、压力无处不在。

隐约的溺水感,令林三酒下意识地深呼吸,随后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她从不担心会溺毙在这片海中,纵然海底有着巨大的阴影,也不过是他驾驭的海怪罢了。只要足够接近,就总有一方能够共同呼吸的空间——只须足够执着,他会愿意接纳她进入的。

进入客厅后,她见到那个深陷在沙发里的黑色人影,正端着半杯琥珀色的酒液,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的夜景,浅灰色的眼影证明他的情绪不算很压抑。

她不由得想起在与枭西厄斯对抗的过程中,自己也曾在exod的观景台上,见过这样平静的人偶师——他超越了过往的阴影,也摆脱了阴鸷冰冷的氛围,仿佛那一刻的他既不是阿云,也不是人偶师……

林三酒回忆起了在落石城的石板路上,人偶师的一段自白——“我感觉到的……大概是一种自由吧。似乎可以从‘人偶师’这一个枷锁里,暂时脱身出来,跟着你去做一些蠢事,听你说一些蠢话……”

所以这不是她的错觉,人偶师确实在逐渐酝酿出新的自我,一个放下复仇、也不用再以阴鸷狠厉武装起自身的自我……如此一来,少年时的阴影与草菅人命时隐藏的罪恶感,也能随着时间流逝而淡化……

宫道一出其不意的谋算打断了这个过程,而她在人偶师那自我放逐的梦境深处找回对方后,这个过程似乎又重新开启了。那些经年累月的伤痕会逐渐愈合成伤疤,不再持续带走人偶师的生命力……

林三酒很珍视这份变化,她像守候铁树开花一般,小心翼翼地除草、施肥、换土、养护。哪怕这棵铁树嫌她围着团团转太烦,偶尔掉片叶子砸她一下,她也不过是付之一笑,继续耕耘。

想到自己的来意,她强装镇定,走上前去打了个招呼:“晚上好呀!独自品酒呢?正好酒快喝完了吧,我带了一瓶来。”

人偶师微微侧首,眼球干涩地转动,瞥见15度的雪莉时嗤笑道:“喝不了就别喝。”

林三酒挠了挠面颊,依然将雪梨放在了酒桌上,随后道:“不是不愿喝烈酒,就是怕喝醉了,像昨天那样嘛……”

说完,她从卡片库中取出一把椅子,往酒桌旁一放,安然入座——纵然这里原本没有自己的位置,她也能创造个位置。就像在乔坦斯的飞船上,陷入情绪深渊的人偶师也是需要人陪伴在侧,好言安慰的。

即使对方不承认这一点,也改变不了事实。

人偶师从眼角剜了她一下,嗓音冰凉地问道:“哪样?”

“啊?就是……”林三酒怎样都无法把“为了感染你才亲了你两下”说出口,于是只能尽量简洁地将自己作为零号病人的经历说了一遍。

人偶师难得耐心地听完,近乎和善地嘲讽道:“那段经历一定让你记忆犹新吧?所以逮着机会就让寄生虫当了身体管家,代替自己思考的感觉是不是很轻松?”

经过十多年的磨合,林三酒对于讽刺充耳不闻,只是窘迫地解释与道歉:“这不是喝醉了嘛……对不起……”

不是为喝醉而道歉,而是为动机不纯地吻了他而道歉。

人偶师闻言,微拧一侧眉头,怀疑对方果然在复杂性醉酒后,对发作经过部分遗忘。他没有点破,仅是冷哼一声,继续喝酒。

林三酒觉得他余怒未消,便挑了个与母王作战的细节道:“那时的我、余渊与斯巴安几乎陷入绝境了——由于寄生虫的作用,我们根本无法兴起反抗母王的念头,又陷入了严重的顺行性遗忘,记忆只能维持十几秒钟,然后就会消失,连唯一的正常人也死了……”

想到米姆的惨死,林三酒伤感地停顿了一下,好在唯一的听众并未嘲讽,所以她顺利地接着道:“他叫米姆,是此行唯一没被感染之人,充满责任感地一直在阻止我们……在他战死后,我突然想起了你的能力,所以让斯巴安拿出所有的武器,再激活【皮格马利翁项圈】,使我拥有了能够把尸体变成人偶、并且让它们自由攻击的能力……也就是你初期时的能力。”

命运像条衔尾蛇一般,咬合成了一个圆。作为听众的人偶师有些意外与惊讶,眼周的闪粉转为银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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