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顾不上这许多,开始捉猫。
薛千湘还没傻到一层一层地找人,他虽然不怎么来图书馆,但看墙上的指引也知道图书馆三楼是人文社科类的图书,而左侧则是法学专业的图书,薛千湘直接坐电梯在三楼,果然在图书馆左侧靠窗的位置找到了正戴着耳机聚精会神写字的猫猫头。
猫猫头做事情向来很认真,何况还戴着耳机,薛千湘走到他身后的时候江彻寒还没反应过来,一笔一划在纸上写着入党申请,漂亮的小楷笔画银钩,是长期的训练才有的成果。
薛千湘缓缓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在江彻寒的对面坐下来。
椅子拖动的声音不算大,但还是引起了江彻寒的注意。
他百忙之中抽空抬起头往前看了一眼,见薛千湘在他面前坐下,微微瞪大眼睛,最后一个字的落笔差点斜出去,毁了一整张。
“你”江彻寒刚想说话,忽然记起来自己还在图书馆,又闭了嘴,瞪着眼睛看着薛千湘,压低声音:
“你怎么来了?”
薛千湘带着气音道:
“来学习。”
江彻寒:“”
他无言地看了一眼薛千湘,又看了看薛千湘半湿的头发,默不作声。
薛千湘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沐浴露味道,和那天两人拥抱时的信息素味道截然不同,江彻寒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用余光瞥他,似笑非笑。
薛千湘也不理他,自顾自拿出四级的单词本和卷子,手动抄写“abandon。”
见薛千湘自己读起书来了,江彻寒又不可能真的把他赶走,毕竟图书馆不是他家开的,只能忍着,垂下头继续写自己的入党申请书。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薛千湘坐在自己对面的缘故,江彻寒老觉得有一股视线在他脸上转来转去,惹得他烦不胜烦,等他抬头看薛千湘的时候,薛千湘又低着头在纸面上写写画画,一副完全没有注意他的样子,倒显得江彻寒自己在自作多情。
江彻寒有点烦,笔尖在洁白的字面上画了一团乱糟糟的曲线,最后被他揉成团丢掉。
只要薛千湘一出现,他的身影就像是一根绳子,牵着他的心绪,不管他再怎么想冷静,都冷静不了。
江彻寒起身,离开了。
薛千湘察觉到他的离去,愣了一下,不免紧张起来。
他以为江彻寒是受不了他所以走了,但余光处江彻寒的纸笔和包都还放在原处,却发现只有杯子被带走了。
江彻寒应该是去角落的饮水机接水了。
思及此,薛千湘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低下头继续写字。
没一会儿,江彻寒回来了。
他刚一坐下,就发现了不对。
放在桌面上的入党申请书被另一张纸盖住,取而代之的,是上面的七个大字——
“添加好友申请书。”
江彻寒:“”
他拎起那张纸,看了薛千湘一眼,薛千湘没说话,只是握着笔看着他。
江彻寒低头,扫了一眼:
【兹有容港大学艺术学院舞蹈系134134班薛千湘,身份证号o150823200510100327,性别男,容港人,现居地址容港市南湾区西北街道玲珑湾。家世清白,无不良嗜好,请求添加法学院法学专业江彻寒为好友,望批准同意!】
江彻寒:“”
他蓦然有一种被逗笑的感觉。
他抬起头,看了薛千湘一眼,只见对方脸上虽然看起来镇定,但某种深藏的紧张和小心翼翼并不像是在作假。
拿着逗猫棒的人不会一辈子都占据主导地位,玩心重的人迟早也会把自己玩进去。
江彻寒将那份申请书折起来,塞进民法书里,随即歪头看着薛千湘,撑着下巴,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话:
“谁拿了你的手机删了我?”
“萧筱。”薛千湘这次回答的比上次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