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闲又笑了:“但我不止有你一只小狗儿,这该怎么办?不如你们抢着吃吧!”
他从身后牵出一只大黑狗——它和小降香一般高。
狗绳脱了手,黑狗狂吠着向降香冲过去。
先前还躺在地上的其余乞儿,全怕得跑没了影。
只留降香一人孤立无援。
她当然也怕狗。
可她好不容易才抢到一口吃的,她不愿意放手。
她下意识地撒腿就跑。
拖着她不甚灵便的腿,一瘸一拐地,奋力跑向巷子的出口。
黑狗在她身后,穷追不舍。
再往后,是那纵狗男人的大笑。
直到跑进了主街。
降香筋疲力尽,再也跑不动了。
黑狗追上她,就要扑向她!
降香一咬牙,将馒头珍而重之地藏进衣服里,贴着肉。
打人打得,打狗怎么就打不得?
她也向狗扑去!
尖锐的狗牙刺穿她的肩膀,降香痛得大汗淋漓,却并不为伤痛屈服。
趁着狗头凑近的时机,双手紧紧地扳住它的脖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掐着它往外掰。
牙齿也反咬在它的喉管上。
穿透它的皮毛,穿透它温热的血肉。
狗血喷溅出来的同时,黑狗的脖子也折断了。
可怖的大黑狗死了。牙齿还嵌在降香的肩膀上。
她身上那件破破烂烂的,仅能蔽体的衣物,被鲜血浸透了。
“啪、啪、啪”旁边有清脆的掌声响起。
降香因为流了太多血,意识已经不太清楚了。
她的眼皮渐渐吹下去,身子也阵阵发冷。
不确定这阵掌声到底是真的,还是她幻想出来的。
但她也不在乎。
她摸了摸贴着胸口的馒头。
还好。还在。
她心满意足地往地上倒去。
太痛了,太累了,有些困。她想歇一下。
就一下。歇好了就有吃的了。
掌声确实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