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说:“我很好啊,为什么你总这么问。”
“没什么,”他摸了摸她的头。
宋鹤主动吻他,在心里不知道告诉谁,她其实觉得她快要燃烧尽了,像落山的太阳,往后将再也亮不起来。
她多正常啊,她想。
陪她过完年,张尔成回到公司开会。
会议结束后,他在办公室收拾文件,准备回家陪宋鹤。
新的助理敲门,“张总,有人找你,对方自称乔寒。”
张尔成顿了顿,“带她过来吧,去泡杯茶。”
助理答应,没多久乔寒进来,她表情有些着急,说:“张先生,我知道再打扰你很不礼貌,但我们现在很需要你帮助我们,抓捕赵曦。她逃到了东三省那一带,那边势力太大,需要你的能力和关系。”
“当然,你可以拒绝。我只是想再争取一下。”
张尔成正要拒绝,手机响了。
他真的觉得,宋鹤很正常。
她正常到他想不到,她会自杀。
当听见电话里的通知,宋鹤死了的时候,他的手机掉在地面,屏幕碎成了冰花。像他们一起被关在顾家密室那年冬天的雪花。
张尔成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把车速开到最快赶回家。
有刑警来判定为自杀。
她躺在昨天跟他一起看霓虹的那张沙发上,脸上没有血色,身体已经僵硬。
他明明才离开没有五个小时。
她用削画笔的刀,结束了她的生命。
警员拍了拍张尔成的肩膀,“节哀。”
张尔成走到沙发边,警员们已经检查断定过,自杀,不需要再保留现场,任由他去抱宋鹤。
“宋鹤……”张尔成哭了。
一个三十二岁的大男人,抱住妻子冰冷的尸体泣不成声,哭得好像世界都崩塌。
雪崩也不过如此。
她走了,他的雪山,他的烈焰,他的黑玫瑰彻底离开了。都怪他,是他逼得她落得这个结局的,都怪他,是他解开了锁链,给了她自杀的机会,都怪他,是他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不怕人发疯,就怕疯子突然正常。
张尔成向来会隐藏情绪,他只哭过几分钟,就迅速将所有的心思埋藏起来,他恢复了冷静的样子,抱着宋鹤出去。联系了宋至诚等人。
宋至阳看见张尔成的时候,直接一拳打上去,往常身手最好体能最好的人,却被他这一拳给打倒在了地面。
他倒在自家客厅里,没有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力气了。
宋至阳冷冷道:“你娶了她,你就是这样对她的!”
他还想要再去打他,被宋至诚拉住,宋至诚抹着眼泪,“够了!你打他,宋韵能活过来吗!”
宋至阳气得胸口此起彼伏。
张尔成倒在那里,一直都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