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尔成将她抱得死紧,她没有力气去挣扎,只能瘫软在他怀中,任由眼泪滚滚而落。
她能感受到那个生命的离开,它不再存在于她的身体里。
她有一个死去的孩子。
宋韵脸上传来温热的触感,睁开朦胧的泪眼去看,是张尔成变得耐心柔和的擦掉她眼泪,修长的指尖描绘她面貌轮廓,沉声说:“乖一点。孩子以后还会有。”
他竟然还想跟她有以后。
宋韵冷笑一声,重新闭上双眼。
张尔成注视着她,惨白的小脸挂满泪痕,长得过分的睫上,是晶莹的泪珠,长睫随着她身体的颤抖而扑闪,像振翅欲飞的枯蝶。
眉宇间,皆是对他的浓浓厌恶。
心底犹如针扎,孩子没有了,他却无法像她一样哭闹,甚至无法去怪任何人,因为好像看来,全都是他的错。
他现在只有她了。
他颤抖着唇,弯下头亲她的嘴角,“这一次,赵云会供出冯豫是害死宋至光的凶手,冯豫会入狱。所有的事都结束了,我带你去云城。”
宋韵眼睛眨了眨,又是源源不断涌出的泪水,她死死揪住他的衣领,艰涩地哽咽道:“你算计了宋至光一条命……”
她的泪水从面庞滑落到嘴角,被他一一舔舐干净,唇舌间品尝到了咸涩的味道,他道:“这是宋至光应该付出的代价。宋至光死了,你难过,那么乔寒呢。”
“他害死了宋至信,你想过乔寒吗。”
宋韵闻声,终于睁开了双眼看他。
他凤眼中皆是冷漠,寡淡得似她用宋韵的身份第一次见他一样,是个冷心冷血之人。
张尔成深深与她对视:“你难道就从来没考虑过,宋至光为什么会说他肮脏阴险的话。你做宋韵的这么多年,宋全那些生意一直是他打理,你以为他双手干净吗。”
“如果真的干净,为什么你不选择继承宋全的财产,而是匆匆全部捐赠给慈善机构。”
宋韵听着他的话开始剧烈发起抖来,“那也应该是法律制裁他……”
“他自己就是学法的,”张尔成眼神幽暗,“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惩戒得了他。他赴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不过是借用他本身就要去死的这件事,来达到我的目的。”
“即便我不去做,他也一样会死,结果不会变。所以这件事你怨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