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姝走着走着,发现越靠近城郊老鼠越多,而且都是一些染了花柳病的老鼠。
她没有多在意,直至手指被路边的荨麻刮了一道口子,血滴在地上被老鼠舔舐了去,那老鼠背上的菜花状肉瘤便不见了。
……
芙姝这几日帮夏桃慕整理院子,闲暇时便查阅一些典籍。
虽说那些男人嫖是不敢去嫖了,可紧接着便是要处理吴郡水质的问题。
吴郡属于鱼米之乡,河道众多,下游的居民多依水而居,她必须要想办法将那片居民转移,或者将上游的水引到别的地方。
至少能确保生活区域的水与污水是隔开的,然后再想办法净化水质。
“休息一会儿吧,这地形图你都反复看了几百遍了。”
芙姝微微一笑,搁下图纸迭放于膝头:“那我不看了,我寻郡守去。”
夏桃慕明显被她这一番话吓到了,愣了半晌,又将手背放在她额上探:“什么?你说你想被抓?!”
“如今祸迫眉睫谁管得了那么多,若我再不出面,任由他们日夜在荒郊焚烧尸体,或者是将无辜的女子投水的话,吴郡才是真的要完了。”
“那些咎由自取的人我不管,可我无法看着她们也跟着他们陪葬。”
夏桃慕放下手中的锄头,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你尽管去吧。”
片刻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对芙姝道:“哦对了,我先前……也曾经历过这些事情,我还特意让阿禾写了防疫手册,你看看如何?可以的话我拿去找人刻字印刷。”
说是手册,也就是两叁张薄纸,上面写满了注意事项,都是她看过的几本医典里未曾记载的方法,可仔细一想,却是每条都很实用。
少女眼里难得地闪烁着喜悦的光,芙姝点点头,激动道:“很有用!”
趁着天还未黑,芙姝急匆匆地出了门,直奔郡守府。
郡守府上空一片死寂,隐隐飞过几只乌鸦。
相当沉重的气氛。
芙姝叩响门环,一个无精打采的官差便开了门。
“不好意思,今日郡守仍在休养……”
这句话的意思是,先前已经很多人来找过他了。
芙姝沉默片刻,将藏在袖中的玉镯摘给他:“告诉他,我能保住他的官帽。”
官差顿时哑口。
芙姝与郡守打过交道,姓徐,平日里做事颇有些瞻前顾后,也不知这回怎么遭了跟头。
未想府内比府外更加压抑了,走廊里的纱都像招魂幡似的。
府上的侍女面色仄仄,似乎下一秒便会倒下。
她一见到芙姝,便颤颤巍巍地跪下了。
“帝姬……帝姬请手下留情,莫,莫杀奴!”
芙姝瞧见她耳后的疙瘩,像是花柳病前期的症状。
“不想死?给我一样你最珍贵的东西,我饶你不死。”
侍女浑身一颤,颤颤巍巍地从兜里摸了半日,摸出一封家书。
“这……这是奴最珍贵的东西了……奴一直没舍得拆开看。”
芙姝微愣,喉中像被棉花哽着。
“徐郡守现下在何处?”
“帝姬,您,还是莫要去了……”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