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的时间过得很快,时值中秋,芙姝一大早上便被夏桃慕拉起来做月饼。
几个人都不会做,拿着工具,对着荀卿推了半天磨磨出来的面粉面面相觑。
芙姝蹲着,望着那袋子粉一脸发愁:“不是我说,这个月饼一定要亲手做吗?”
“她说想吃亲手做的。”夏桃慕心虚地指指阿禾。
磨磨蹭蹭研究一阵,最后夏桃慕先撂了挑子,将月饼做成了汤圆。
见到芙姝眼中明显的笑意,夏桃慕有些难过了:“我就是不会做月饼啊,我一家都是经商的,从小我家里人只教我要把有限的资源最大限度地利用好,也没教我做这些啊,先前这些饭菜啊糕点啊,都是他们请师傅做的。”
芙姝听她的口音不像任何一个地区的,说不上来的奇奇怪怪。
“没笑你,还是很好吃的。”
几人盛了汤圆,坐在院里乘凉。
“我们来聊一下,咱们接下来要面临的问题吧。”
“首先,我不会一直在这里住。”夏桃慕认真道。
“这个世道很快就乱了,你们先前也瞧见过。”
其实她还有一种更深的愿景,当一个社会秩序散乱无人治理时,意识形态最为多变,何不趁着这段时间,改变一点东西。
哪怕只是一点点,一点点的努力,她也没有白来。
总之穿都穿了,不能白穿。
夏桃慕盯着芙姝的眼睛道:“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不会介意吧?我看你不像个会介意的人。”
“新皇是个废物,他纳了数十个妃子,这几年却根本无法生育,底下皇子虎视眈眈,可就凭那些仨瓜俩枣的亲王王爷,不是瘸了条腿就是断了右手,有的面容毁了近半,根本无法在朝堂主持局面……”
芙姝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这些全都是她之前干的,但是她怕自己现在说出来吓到夏桃慕。
“据我的经验,他们兄弟相残瓜分土地,民间将动荡不安,还会出现许多组织……”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芙姝趁她还在组织话语,忽然来了兴致,想跟这个女子确认一点东西。
“你为何要雇佣她?”芙姝指了指阿禾。
“既然你说饭菜不会做就请师傅,那你为何请了一个既不会做月饼也不会做菜的师傅照顾你的起居呢?你既是个精明的商人,那你为何又要亲自动手做月饼给不会做月饼的师傅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