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芙姝一个鲤鱼打挺,径直走入了漆黑洞窟,荀卿看不清,他估摸着她应是寻了个角落坐下了。
好古怪。
到底发生了什么?
“喂,再不说话,我便不理你了。”他对着芙姝的方向,出声道。
“……”
“喂!我是说真的,真不理了!”
每次都是这样,谁要惯着谁啊。
少年眼中落了些微恼,自顾自整理着衣角准备走人,发现芙姝还是没有出声:“……”
正待他不想再管时,耳边蓦然响起一丝极轻的呜咽声。
他呼吸一紧,转身进去找她。
……
洞窟很大,他一时不确定她坐在了哪里。
他手中拿着一个火折子,点也不是,不点也不是,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打转。
她的情绪从一开始就很不对劲,他很怕惊扰到她。
这样想着,他再一转身,不远处那双明亮的眼恰好正抬起来看他,平静的,不带一丝笑意。
他一直觉得芙姝是个很爱笑的女子,即便天塌下来,她也会信心满满地笑笑,说没事,我们一起将它弄回去吧。
她似乎从来不会觉得有什么事无法做到,她从来都信心满满,在她面前,似乎所有人都能看得到光明的未来。
但是当有人恰巧走近她时,便会发现她的心早就被塌下来的碎石挤压得鲜血淋漓,刮蹭得千疮百孔。
她万年不变地默默地承受着,在自己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便会寻个无关紧要的人,绑架他为自己擦药,上完药了,便会给点好处,让那人不要说出去。
很不幸,他便是被她绑架的那个,而幸运的是,他是自愿被绑架的。
模糊中,他看见芙姝捏着一张纸,喉间压抑着断断续续的哽咽。
“你怎么了?”少年急切地蹲下来问她。
芙姝许久没听见这样关切的声音,鼻子一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哭得更大声了。
“不是……怎么就哭成这样了……你别哭啊……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少女委屈地撇着嘴道:“我……我不知道……我就是要哭……”
荀卿被噎了回去,只能手忙脚乱地拿着袖角帮她擦眼泪,无奈地纵容:“……哎呀,你哭你哭,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为何?谁欺负你了?”
芙姝又不说话了,只是靠在石壁上嚎啕大哭。
“早知道……早知道那日我就不去南风馆了……呜呜呜……色相惑人!”
荀卿听得一个劲儿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