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就比刚才更谨慎了许多,结合自己过目不忘的能力,找准了位置固定陶泥,然后看向少年。
猫眼儿朝机器瞥了一眼,露出点遗憾。
凌瀚心里稳了,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再启动机器,果然陶泥在圆盘上匀速旋转,没有再发生如刚才一般朝外面偏移的情况。
林樾棠清了清嗓子,等凌瀚看向他,就鼓着腮帮子强调:
“两个杯子哦!”
“记着呢,一个个给你做。”
凌瀚应了一声,注意力仍旧在陶泥上。
“那现在要怎么做?”
小时候,漂亮幼崽经常陪胖团子画画玩泥巴,但等长大些,漂亮幼崽显露出自己在数学方面的惊人天赋,家人们还没说什么,胖团子倒是先紧张起来。
两只幼崽才比桌子腿儿高,小卷毛就天天督促凌瀚好好学习,不要只顾着和他玩耍。
于是慢慢的,就变成林樾棠画画,凌瀚在旁边做数学题——无论各自在干什么,反正得一起干。
再后来,林樾棠接触的手工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要求技术,凌瀚就更加难以望其项背了。
所以,凌瀚这才是第一次尝试陶艺,只是凭着记忆,隐约记得要先给陶泥“开口”。
和画画不同,做陶艺需要场地,尤其陶泥转起来的时候,如果没做好,可能飞溅到四周。林樾棠做的次数不多,凌瀚没怎么近距离观摩过,过目不忘的能力没有用武之地。
正当他不知要如何下手的时候,就听见身侧的少年笑眯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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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你叫一声老师,老师教你呀~”
凌瀚:……
凌瀚总觉得,从昨夜到今天,应当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些他不清楚的事情。
在学校时,凌瀚的同学都评价他“喜怒不形于色”,认为他是很难被看透的一个人。
事实上,一个人想要看清另一个人的情绪变化,除去非常熟、直觉很强,或观察极其细致这二种情况,若另一方有意隐瞒,很难被看清情绪变化。
尤其像凌瀚这样经历比较丰富的,想要对单纯的同学们隐藏起情绪,其实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如今是他仍旧年轻,再过几年,连林家这些看着他长大的长辈,都无法看透他了。
——凌瀚有这个自信。同时他也有种直觉,自己的情绪变化,一定瞒不住林樾棠。
原因无他,他们从小形影不离,对彼
此的了解更甚于自己。有时一些小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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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对方发现。
凌瀚没什么不能被林樾棠知道的事情,除了他那不能说出的心意。但凌瀚暂时也不担心,这小笨蛋还没有开窍,自己对他再好,小笨蛋也只朝着友情那方面想,根本不会想歪。
若是这小笨蛋开窍了,那必然能看出他的心意。到时候,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反应。
“凌瀚同学,你怎么肥四,又走神啦!”
少年清亮的嗓音响起,年轻男人回神,垂眸看向面前。
拉坯机的圆盘上放着陶泥,此时陶泥中间被开了口,已经粗略有了“杯子”的形状,只是“杯壁”还不够圆滑平整,仍需要调整。
现在,圆盘旋转着,他的手扶在“杯壁”的位置,要将这个“杯子”塑出形状来。
而少年纤长的手,就覆盖在他的手上。
林樾棠挤在凌瀚身边坐着,与他亲密无间,纤长白皙的手指上沾染了许多陶泥。少年抓着凌瀚的手,一起握住“杯壁”,一本正经地教导。
“点点你感觉一下,这个杯壁没做好。而且你要把杯壁推直,不是怼进去就可以了,你要抓着它整体朝里面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