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胡说八道!
刘翠翠还是站在窦玉芽那边的,她走近婆母身边,再次劝道:
“娘,你跟爹回屋歇歇,兴许让玉芽静一静,过两天就会好呢。。”
李霜花根本不领情,她一巴掌拍开刘翠翠搭在她胳膊上的手,咬牙切齿的大骂:
“你还敢帮她说话!
那个小贱人好不好的有什么重要,李婆子是谁,是咱这方圆十里最出名的媒婆。
她能替咱们保密吗?!
说不定过个两天,所有人就都知道咱们家里待嫁的姑娘得了疯病,连亲爹都敢砍!
她好了又怎样?还不是没人敢要!
要我说,倒不如死了干净!”
刘翠翠被怼的不知道再如何接话,她沉默的收回自己的手,没有再开腔。
愤懑和失望交织在窦玉芽的心头,这让她一直闹到了天黑才消停下来。
她弯着唇角又哭又笑,心疼的仿佛被烈油烹煎,小姑娘呆坐在窗边,望着外面朦胧的月光久久不曾回神。
直到一阵轻短的敲窗声响起,她才睁大发红发肿的眼睛将窗子打开了一条小缝
。
外面是一身黑衣的杜新,他站在阴影里递上水囊和煎蛋饼,用几乎听不见的气声说:
“玉芽,这饼子是我娘刚煎好的,你快点吃。
还有,我师父说了,三天后就可见分晓。”
窦玉芽又哭又喊了大半天,此刻嗓音已然沙哑不已,她也压着声音说:
“好,我等你。”
杜新不敢再多耽搁,微一点头,又捏了捏窦玉芽的手后,便飞速的越过院子消失在墙头。
他动作迅捷,一丝不该有的声音都不曾发出,就好似从没出现过一样。
窦玉芽握着水囊和温热的软饼看着高高的院墙,心头压着的痛和怨,也终于消散了一些。
她小口小口的吃着杜新送来的食物,心头已然猜到他的父母应当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事情要想办成办顺利,杜新的父母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只有他们知道实情点头,认可杜新和窦玉芽的感情,后面的戏才能继续唱下去。
窦玉芽按照窦凌霄所交代的,后面又一连闹了两天都没有转好的趋势。
在这期间除了杜新夜里来送吃食外,刘翠翠也偷偷给她送了两个饭团,这是整个家里仅剩的一点温暖。
窦玉芽闹腾的动静不小,她家前后的邻居也都听出了不对劲,还有人特意上门查看究竟,但都被李霜花给赶了出去。
如今在窦凌霄的有意无意的宣传下,村里人都猜测窦玉芽是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才导致这般疯癫。
而李婆子失了这单
生意,不免得罪了吴夫人,心头愤恨之余,也大肆在附近的几个村宣扬窦大庄的闺女得了疯病,万万不可与之结亲。
有她主动“帮忙”,那些原本将窦玉芽纳入待选结亲名单里的人家,此刻都纷纷抹去了她的名字。
李霜花今晨出门去镇上买盐,还未曾走出二里地就被指指点点个没完,一气之下她与那些人大吵一架,最终满脸怒气的掉头回了家里。
她猛踹窦玉芽的房门,瞪着发红的眼睛大骂: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老娘的脸都要叫你这个小贱人丢完了!
一连三天都不停声的鬼叫,谁家敢娶你这个丧门星!
老娘就应该马上把你拖去祠堂烧死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