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应该知道你弟弟得病了吧?”沈听晚歪头看向他:“也就是说,你弟弟根据我说的,去看了心理医生,是吗?”
沈听晚向前走一步,赵寻就不自觉后退一步。
看起来,倒像是沈听晚在步步紧逼一样。
“看过了,但是没看好?”沈听晚盯着赵寻的脸,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这个说法。
“是不是,你们中断了给他的治疗?毕竟,精神治疗是有些贵。”
赵寻的脸上血色陡然消失,怒声道:“你不要转移话题了!就是你们医院没有诊断出我弟弟的病!这才让他痛苦离世!”
沈听晚没理会赵寻的怒吼,点点头:“看来是了,你们断了给你弟弟的治疗。”
突然,佝偻着身体的老人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头在细微地颤抖,他像是才发现警察,身子突然一缩,蹲在音响后面,双手抖动着举过头顶:“没赌,我没赌!”
在场所有人都被老人家这个举动吓了一跳,原本一直安安静静的老人,在场的群众都以为这个老人年纪大了思维迟钝,没想到只是间歇性迟钝。
遇见警察,抱头蹲下的姿势倒是很灵活。
“爸!”赵寻一愣,连忙将骨灰递给自己兄弟,上前扶起老人。
赵父死活不肯起来,嘴里还碎碎念:“我没赌了!真的没有!”
这一切过于明晰了。
张雪都忍不住嗤笑一声:“我就说怎么要你们做尸检不肯做,转头就把赵庆利的尸
体给火化了,敢情是消灭物证呢。”
“怎么,消灭物证然后来讹我们医院?”张雪一张嘴不饶人:“父亲是个赌鬼,家里兄弟为了点赔偿金来医院闹事,你们这么做,不怕赵庆利泉下有知,半夜来找你们吗?!”
管如先第一个反应过来:“张雪!唯物主义!说的什么牛鬼蛇神?!”
张雪不满地耸肩。
赵寻见自己父亲扶不起来,冷着脸站起来:“你又是什么人?我们和医院的纠葛,和你有什么关系?”
张雪穿的是白大褂,但胸口并没有挂胸牌。
因为她还在停职期,并不是来医院坐班的。
也是前几天看姐姐闹心烦闷,才问了一句,这才知道仁德医院竟然被几个无赖给缠住了。
张雪怎么说都要来医院帮衬姐夫。
来到医院,就下意识换上了白大褂,但是想起自己还在停职期,并没有带上胸牌。
“你管我是谁?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事实就是,你们一家都是吸血鬼,趴在你弟弟身上吸血,断了你弟弟的治疗之路,还在他死后将他烧成一捧灰,用他的骨灰来牟利!”
张雪一张嘴从未饶过人。
沈听晚挑眉看向张雪。
张雪不对付她的时候,还是有几分眉清目秀。
说话也是一语中的。
警察再怎么看也都能从几个人的细节中窥见事情的始末。
赵寻显然的心虚被警察看在眼里:“赵寻,如果确定弟弟的死和医院有关系,可以委托警方对医院进
行起诉,我们会调查取证。”
话语间,他们顿住,而后神色严肃地看向赵寻:“我们会公正执法,希望你们配合,不要再扰乱医疗秩序。”
警察都发话了,这件事虽然没说破,但场外的观众开始发散自己的思维,拼凑着事件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