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太奶奶了”,小薄荷说着竟然哭了,“太奶奶,我想见爸爸,我不要巧克力工厂,不要大飞机,我想要爸爸!”
蒋奶奶忍不住了,擦了擦眼角,把薄荷拥入怀中,点了点头,“我带你去见你爸爸。”
苏长夏松了一口气,紧咬着下唇,控制自己的情绪,可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这时,小薄荷问道:“太奶奶,太爷爷在哪,我们要跟太爷爷一起去吗?”
蒋奶奶怜爱地摸了摸薄荷的脑袋,“你太爷爷陪着爸爸呢,一会你就见到了。”
小薄荷懂事地点了点头。
蒋奶奶带着他们来到了医院。
来到国内最顶尖医疗机构中的重症监护室。
苏长夏看到满身插着管子的蒋景彦,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蒋景彦怎么能这样,怎么会这样,那不是他呀!
他是高高在上的蒋氏总裁。
他肆意妄为,颐指气使,呼风唤雨,唯独不能双眼紧闭,满身管子躺在这里,甚至,连呼吸都要借助机器。
苏长夏最讨厌哭了,可现在她的眼泪跟决了堤似的,怎么都停不了,“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跟他闹别扭,为什么要发那条消息,为什么。。。。。。”
小薄荷看到蒋景彦这样,
直接扑到蒋奶奶怀里,大哭起来。
蒋奶奶叫人把苏长夏扶了起来,安慰道:“景彦已经是这个样子,你不能再出事了,薄荷还需要你的照顾,他不能在失去爸爸后,再失去妈妈。”
苏长夏听到这话,身体抖得筛糠似得,哆嗦着嘴唇道:“蒋奶奶,蒋景彦明明还在呀,他在呀!您不能说那种话,您看,他的心电图还在跳,还在跳!”
“他的心跳,是机器维持着,是医生从阎王手里抢了一丝生机,让他呼吸,让心跳,但事实上,他已经。。。。。。”
听到这话,苏长夏全身冒着冷汗,冷的直打哆嗦,一个劲的摇头,“不是的,他只是暂时还没醒,他肯定会好的,肯定会好的!”
蒋奶奶叹了口气,含着泪看着病床上的蒋景彦,慢慢说道:“景彦前两年生了一场大病,从那后,我便让他戴着一块随时监测身体的手表,手表上的数据直接发送到我手机上,多亏这块手表,让我发现不对劲。”
“我打电话给他,却无人接听,然后,我查找到了他手机定位,发现竟在震区,之后,他爷爷迅速安排人过去救他。”
讲到这,蒋奶奶顿了顿,“但毕竟是地震,各方面乱作一团,交通、救护更不用说,资源十分紧张,他爷爷好歹还有几分人脉,又赔上不少面子,才第一时间找到了他,可也是晚了。。。。。。”
到这里,苏长夏几乎不敢再听
下去,紧紧抠着自己的大拇指,生生抠出了血肉。
“当时,景彦头上被砸出一个8厘米的血口,断了14根肋骨,有两根肋骨几乎戳进肺里,还有一根钢筋直插心窝,差几厘米便扎到心脏,最严重的是他的脊椎,被重物砸伤,很有可能瘫痪。”
“救下他时,就剩一下口气,血都要流完了,他短暂清醒过几秒,只说了一句话,‘不要让苏长夏看到我’然后,一直昏迷到现在。”
“医生说他头部受到重击,脑干受损,还有淤血,情况十分糟糕,即使做手术,也不见得有用。”
"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大手术,可如果等身体好一些再做,又怕耽误最佳治疗时机,因此,一直在斟酌手术方案,迟迟没有定论。”
说到这里,蒋奶奶控制不住,声音都开始发颤,”即使他醒过来,也有可能一辈子站不起来”。
这时,蒋老爷子从外面回来,见到苏长夏,快步走了过去,眼中的刀锋恨不能当场剐了她。
蒋奶奶一把拉住他的手,“她是景彦用命换来的,你要让景彦白费他那条命吗!”
其实现在,苏长夏恨不得蒋老爷子能对她发一顿火,缓解她心中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