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漆黑一片,灯还打不开,蒋景彦心中警铃大响,小心往里走去,看到客厅深处隐隐透着橘色亮光。
他加紧脚步走了过去,竟看满地燃烧的香薰蜡烛。
这些蜡烛摆成一个“心型”,而苏长夏抱着小金毛,盘腿坐在地板上,一人一狗正朝他傻笑。
蒋景彦呆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苏长夏见到他傻在了那里,抱着小金毛站来了,眉眼弯弯瞧着他,欢喜喊道:“严彦,生日快乐!”
说完,又举起小金毛的爪子,朝蒋景彦挥了挥,小声说道:“格瑞斯祝爸爸生日快乐!”
格瑞斯“汪汪”叫了两声,尾巴欢快地甩了起来。
蒋景彦忽然想起,今天是他真正的生日。
自回到蒋家,为了给他塑造新身份而不让旁人起疑,蒋老爷子按照他父亲和名义上母亲的生活轨迹,给他捏造了一个新生日。
从那后,每次生日都按新的过了,他也不在意,反正就是个形式而已。
之前也只有他外公记得他的生日,自外公走后,再没有人提醒他,有时他工作忙,自己都忘了,蓦然想起时,生日早就过去了。
因为,在老家那边,一般生日都按阴历过,几乎每年都不一样,所以,不是特意记得话,往往会忘掉具体是哪一天。
他没想到苏长夏还记得,心中一暖,眸子闪着细碎的光,吻了吻她的额头,哑着嗓子说道:“谢谢!”
苏长夏歪着脑袋看着他,眼
睛眨了眨道:“这就感动了,我还准备了礼物呢。”
“礼物?”
苏长夏放下小金毛,牵起他的手,把他拉到身边,按坐到地上,“你不会以为我就摆了个造型吧,”说完,拍了拍手,小金毛拖来一件已经包装好的东西。
“拆吧,”她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蒋景彦微微一怔,笑容从嘴角漾直眉眼,小心拆开包装,打开后,见到一副油画。
画中是一个年轻男子笔直的背影。
男子双后插兜,冷清地站在一座喷泉旁,不辨神情,而他的周围是几个金发碧眼的孩子,正嬉闹着往喷泉里丢硬币。
苏长夏瞧着那副画,思绪飘到了过去,“这是五年前我在法国买的,那天也是你的生日,我觉得画中人的背影很像你,就买了下来,当时想着有机会的话送给你,一路跟着我走了好几个国家,没想到还真的送了出去。”
蒋景彦嘴角轻轻上翘,用手怜爱地摸了摸画,轻声道:“谢谢。”
“还有呢”,苏长夏说着,又从身后掏出一个包好的“盒子”。
“还有?”蒋景彦眸子又亮了,忙把包装纸拆开,打开里面的盒子,发现了两根手工编制的手链,安静躺在里面。
苏长夏拿起一根,细心地套在他的左手腕上,“这是四年前我在伦敦被洗脑买的”。
“那天,我被一个大肚子的吉普赛女人拦住,让我买她的手链,我本不想理她,可她说,只要是情侣带上她
编制的手链,就永远不会分开,恰好那天是你的生日,我头脑一热就买了下来,花了我100欧!”
蒋景彦的手腕苍白,蓝绿色的血管能隐隐看到,虽然消瘦却有力,而那根手链是金黄色,串着几个黑色的珠子,看上去陈旧且粗糙,苏长夏觉得有些不搭,便要解下来,“不好看,还是别戴了。”
毕竟他手腕上还有一只百达翡丽红金万年历计时腕表,大约一千六百多万。
蒋景彦却按住了她的手,把腕表摘了下来,扔到一旁,“这么丑的东西不能我一个人戴,你的也要戴上”,说着,把盒里另外一根系到她手腕上,把自己手腕又伸了过去,两根手链的珠子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满意的不得了。
见他这个样子,苏长夏抿着偷偷笑了起来,“好啦,轮到下一个礼物了”。
“还有下一个?”
“还有下下一个呢。”
苏长夏像有魔法般,变出了三年前在意大利买的胸针。
两年前买的一个模样几分像他的手办。
去年的情侣座电影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