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机以后,纵使机仓内的噪音很大,她还是倒头就睡着了。
直到到空姐来叫,温柔地提醒她目的地已到,该下飞机了。
时雨好乍然惊醒,睁眼却发现眼前一片模糊,她什么都看不清。
空姐见她呆坐着不动,担心地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时雨好以为自己的隐形眼镜掉了或是坏了,抬手一摘,隐形眼镜就到了她的手里,她摸索着把两个眼镜都摘了,依旧是看不清的状态。
她现在看东西,就像是通过红外线夜视仪看到的世界,能分辨光影的明暗,能看见物体的大致轮廓,看不清任何细节。
本来她的眼睛,近视度数和散光度数就很高,平日摘了眼镜就是一米开外男女不辨,三米开外人畜不分的视力。
可能因为视力不行的关系,她的嗅觉超级敏锐。
上帝还是很公平的,几乎关上了她心灵的窗户,但是给她留了另一扇门。
她日常也会摘掉眼镜再洗澡,或是不戴眼镜做事情,所以早就习惯了就算裸眼看不清世界,也能正常行走坐卧护肤美容养颜吃东西……
现在她的情况是:眼前的世界比平日里还要更模糊一些,物体几乎是色块的样子。
她虽然近视加散光,但之前就算不戴眼镜,贴近一些,还是能看清东西,甚至她看书都是不戴眼镜的,但她现在不管凑得有多近,都看不清东西。
能分辨明暗,走路就没问题,只是上下楼梯要用脚试探一下
高度再走。
她还在航站楼里没有出去,凌白露的电话打来了。
负责接机的人已经在出站口等了超过30分钟,都没有见到她人,只能照着学校给的联系方式打过去了,结果电话是凌白露的,她马上打跟时雨好确认情况。
时雨好说:“我一直在往出口走啊,机场太大了嘛,一时半会儿走不出去。”
“安全落地了就行。我跟对方说让他等你,他在接机口举着蓝色的牌子,你看到学校的名字就知道是接待你的人了。”
问题是时雨好现在看不见。
她也不敢跟凌白露说自己眼睛出了状况,一是她们相隔千里,说了也只会让对方徒增担忧,没办法为她做任何事。
其次是因为她不听劝,这几天完全没有休息到,一直对着电脑忙工作,睡得很少,用眼过度,雪上加霜,眼睛像是要彻底罢工的意思。
“机场好多人啊,我怕看不见小牌子,你跟接待的人说我穿的是蓝色牛仔背带裙,披肩长发,拉着黄色的小行李箱,应该还蛮好认的。”
“好。”凌白露赶紧打电话向对方描述她的穿衣打扮,想了想又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时老师长得很漂亮,你看到上述打扮的美少女,肯定就是她了。”
萧清溪只是来帮同学顶个班而已,本来连他要接待的人是男是女他都不关心的,那句“时老师长得很漂亮”就像是天外来物,一下子砸在了他的头上。
原本他
毫无波澜的心,因为即将见到一个美女而泛起了涟漪。
不是说时老师长得漂亮,就一定是他喜欢的类型,但他内心最真实的感受就是:即将见到一个美人,心情瞬间就从“等得不耐烦了”变成“很期待见到她”。
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类对于美好事物的欣赏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看到漂亮的人就是会自然而然地感到高兴,古人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