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闫察觉到了,匆匆掐了烟蒂:抱歉。
话说完,也没有留下去的必要,江时拿着牛奶罐准备下楼,堪堪踩到楼梯,脚步突然一顿。
他没有回头,视线聚焦在虚空某一处,牛奶罐被他捏出一个凹槽。
江时缓缓开口,嗓音清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又似带着几分郑重:我不会戳破你,但你别欺负他。
别的不说,他家秦美人就挺护短的。
江时得护好他想守护的。
陆闫语气冷然:我知道,顿了顿,他又道:谢谢。
江时摆了摆手,举着牛奶罐仰头灌了一大口,掩住了嘴角自嘲的笑。
两人半斤八两。
问他原因,将心比心罢了。
包间里,大半年才解放一次的网瘾男孩们嗨了四五轮过后,终于嗨不动了,全都七歪八扭地瘫在沙发上。
僻静的一角,秦隐哄着江时又吃了几块甜点,待他笑着说自己吃撑了的时候,伸手非常自然地帮他揉了揉肚子。
一时之间也没分清秦隐是在把人当崽崽养还是当媳妇宠
旁观了整个过程的孟煊不可置信地搡了一下苏寒的肩:你们老大这是娶了个老婆嘛,怕不是找了个祖宗吧?
苏寒也醉得差不多了,傻呵呵地笑了两声:老大这也是第一次宠人,可能还不太熟练嘛。
这还不够熟练?得亏不是单身了,不然让他们这些钢铁直男还怎么活?
孟煊心想,我要是找了个男朋友,也要让他这么供着我。
呸,女朋友!
一行人热热闹闹地疯到了十一点。
秦隐守了一晚上没敢离身,临要走时接了个电话,出去再回来,就五分钟,人已经醉得不行了。
他的旁边,孟煊尴尬地放下酒杯,底气不足地讪讪道:你家小朋友酒量不行啊,就,就喝了两罐。
秦隐阴着脸把人踹开,把趴在桌子上的人扶起来:小时?
江时微微睁开眼。
狭长的眼尾已经彻底被酒熏成了红色,长长的睫毛半遮着眼睑,江时轻轻一眨眼,眼中的水汽便漫了上来。
江时伸出手去摸他的脸,眼睛蒸上来的水色已经将视野模糊了一大半,眼前人的轮廓却越见清晰。
这是他的秦隐。
江时这样,再开车回去是不可能了,秦隐给小杜发了一条短信,打算多留了一会儿
其他人难得遇到机会能看秦神的八卦,见状,也不想走了。
秦隐直接气笑,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脏话吐了半句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秦隐冷着脸,睨了眼为首的孟煊,抬着下巴,不客气地使唤道:去,拿杯解酒茶。
茶很快就端来了,秦隐端着杯子喂他。
江时顺势窝进他的怀里,软绵绵地靠着他肩膀,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而后摇摇头:唔,不喝啦!
秦隐不确定他刚才到底喝了多少酒,还是哄着他把剩下半杯喝完。
刚把杯子放下,江时猛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呼吸落在他的耳边,有些许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