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的人过于震惊,一时间呆若木鸡愣在了当场。
不只是谁先反应了过来,颤着声线弱声喊了句“恭请首辅大人圣安”,屋内的众人才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请安。
免对阮家人的隐瞒不报,李渚霖原是有些气愤…
可方才瞧见小为安生得那般稚巧可爱,且句句不离姨母姨夫舅舅堂姐……他便知阮家人平日是尽心尽力看顾着孩子的,天大的气也消散了不少。
不计较,却并不代表能彻底释怀了。
且以阮家这轻如牛毛的分量,若非因为小为安,恐这辈子都无法近李渚霖的身。
他并未多瞧他们一眼,只眸睫轻垂,乜了身侧的女人一眼,
“我就说他们无恙,现在你亲眼瞧见,可尽信了?”
“是…臣妇多谢大人。”
阮珑玲将头略低了低,抿唇低声应了一句。
张牙舞爪的野猫,若是能揪住脖后的那块软肉,便能瞬间温顺乖巧。
这简直是至二人重遇以来,阮珑玲最最文静柔情的一日了。
看来对付她,一味表心意是无用的,还是需些手段稍加威压才行。
李渚霖忽在其中咂摸出些乐子来。
他将怀中的女人愈发搂紧了些,伸出指尖轻弹了弹她耳侧红玛瑙白玉耳坠,然后附身凑低,在她耳旁阴恻恻低声道,
“今后你若再敢跑……
走陆路,我就将他们绑在马后拉尸去追;
走水路,我就将他们扔进湖海泡胀喂鱼;
哦…或许你听说过天葬吧?就算你会飞,我也将他们剁碎了去喂秃鹫,腾空随你而去。”
“阮珑玲,你若不信,大可试试。”
放完狠话,李渚霖并未再理会他们,转身拂袖阔步而去。
阮家人匍匐在地,并未听见这些诛心之言,只瞧见那威势万丈的首辅,紧揽着阮珑玲在怀中贴耳蜜语,而阮珑玲则眸光莹润,满面通红……这情景旖旎无限,亲昵尽显。
到底是长姐,阮丽云比弟妹们更通晓些人事些。
她率先从地上颤巍地爬了起来,揣着心尖问,
“玲儿…这是怎么回事儿?首辅…他与你……你们二人……”
面对满面关切,且担忧心焦的家人们。
阮珑玲的脸色犹如染缸变了又变,沉默几息之后,甚为艰难道出了一句,
“他,首辅,???是小为安的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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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众人平安回到府中之后,都还陷在巨大的震惊中,久久不能消化这个事实。
当朝首辅?竟然是小为安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