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接话,问个了不相干的事:“这边还得有几天才能转院?”
左忱愣了一下,很快说:“得等稳定下来,大夫说六天左右。”顿了顿,她说:“这六天你不用来了。我让助理飞过来,事情在医院里一样做。”
她接着又说:“这里的费用比北京便宜很多。”
陈礼笑着阻止她说得更多,伸手扯了把左忱的头发,声调拖长:“行——不用找借口,知道小忱儿你对我好——”
“别拽我头发。”
陈礼又拉了一下。
左忱一把扯回来,招呼都没打,转身就往住院楼里走。陈礼咧嘴,扭身走了有一段,忽然叫她。
“哎,小忱儿。”
左忱停下来,回眸对她。
两人之间有点距离,陈礼抬着嗓子说:“你给他找个护工吧。这都三天了,没我光你自己,这么耗在这儿不行。”
“……”
远远的,她望见左忱沉默地垂下眼睑。
陈礼又张口:“你——”
“别说了。”
左忱忽然打断陈礼。
她侧脸背着上午鲜明的阳光,半边身子已经踏入了大楼的阴影,眼底有疲乏,细薄的唇紧抿着,映不出血色。
“走吧,别说了。”
“……”
陈礼飘扬的心情慢慢坠下去一些。
她站在原地,无声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走了。
左忱目送她,转身上楼。
那天手续办完后,左忱就把苏惊生转到了单人病房,所幸青海的医疗资源并不紧张,只要有钱,这点并不难实现。
很多时候,仅仅有钱并不能改变任何现实。
推开房门,左忱径直走到苏惊生床边,把东西放下后,她脱了外套挂在阳台,回来坐下。
左忱做这些时,苏惊生一直紧盯着她,直到她坐下,它才矮下视线,盯着她的皮靴。
“苏惊生。”
它听到她用冷淡的声线呼唤,但它没有抬头。
“苏惊生。”
她又喊了一次。
苏惊生很慢地抬起眼睛,视野中,左忱的脸毫无表情。
左忱说:“我昨天告诉你的事情,你都记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