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端庄知趣。
去他的知书达理。
去他的懂事忍让。
……
她就是她自己。
既然有了这个想法,萧允惜也没管周远琛的脸色,大大方方的走到餐桌对面,坐了下来。
也没像往常那般,等着他开口说开饭。
而是自顾自的拿起了筷子,随口说了句:“吃饭吧,”便去找自己喜欢吃的食物。
周远琛的思绪还在师叔对他说的那片话上。
萧允惜身体底子不好,别看她现在像没事人一样,可其实内里早已被长时间的磋磨掏空了。
现在不过是一副空壳子。
师叔说的三年,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可她是晋国公府的千金小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他刚命人去晋国公府打探了一番,原来从小到大,晋国公从来没管过她。
晋国公夫人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虽没亲自动手。
可这种大户人家,只要主人一个眼色,自有那些“懂事”的下人动手。
想她一个幼女,没有父亲疼爱,又没有生母护着,能过上舒心日子吗?
这长年累月的,不憋出心病才怪了。
难怪她自从进了王府,处处透着小心。
他已经尽量不让她做事,不让她操心,她还是生活的小心翼翼。
听见女子柔柔的跟他行礼,慢慢从这些思绪里抽离回来。
视线落在夫人身上,女子娇弱的犹如在风中摇摆的柳条,手指不由自主的攥了起来。
晋国公这只老狐狸,表面对他忠心,背地里脚踏两条船。
他以前还想着,念在老国公对他忠心耿耿的份上,现在的晋国公又是妻子的生父,能放一马就放一马。
现在看来,他有必要重新考量这件事了。
萧允惜不知道周远琛在想什么。
只觉得他看向自己的视线不像往常那般冷冰冰的,却含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意味。
刚刚才放缓的心情,又紧张起来了。
这人不会在观察她喝了毒药之后的反应吧?
这还不是重点。
萧允惜刚才扫了一圈,发现她面前的食物极其简单。
也不知道什么弄的,黏糊糊的一碗,外加两个面卷。
而周远琛面前除了红烧肉,清蒸鲈鱼,千里脯,盏蒸鹅还有好几道她叫不上名字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