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窈抿了口热茶,声音有些沙哑道:“听说生孩子很痛。”
“二嫂一定很害怕。”
“希望那个小孩小点儿,这样肯定可以顺利的生下来。”
桑窈话音才落,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燃冬还没等桑窈开门,便在外面道:“夫人,二夫人生了!”
桑窈一下子站起身来,连斗篷都没披就赶了过去。
房外已经站了许多的人,包括谢檐在内,都在外面着急的来回走动。
她因为还生着病,怕把病气过给别人,便没上前。
没过一会,谢韫就走了过来,他将桑窈的斗篷披上,然后拉着她进了偏房,道:“在这等。”
桑窈第一回见旁人生产,她拉住谢韫的衣袖,道:“二嫂会没事吧。”
谢韫嗯了一声,道:“别担心。”
桑窈没法不担心,她坐在窗边,瞧着外面来往匆忙,心想也不知要生多久。
生个小孩可真不容易,要怀胎十月,还要过这一趟鬼门关。
幸运的是,虞枝的这个孩子生的十分顺利,破水后的三个时辰就开始生,半个时辰孩子就下来了。
母女平安。
桑窈很想去看,但她还病着,不能去。
等她能去看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以后了。
就这样,在这一年临了之际,谢家多了一位小小姐。
桑窈以前没怎么见过这么小的小孩,十分的新奇,三天两头都往虞枝那跑。
小孩子好像一碰就碎,身上有淡淡的奶香,桑窈每次都只敢静静的碰着,从不敢碰她。
直到她满月的时候,桑窈才第一次伸手去碰她的脸蛋,还有她肉乎乎的小手。
当小孩软软的手抓住桑窈的手指时,桑窈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瞬间突然觉得,和谢韫生个小孩,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天上飘起了雪花。
一夜之间,就覆盖了整个上京城,绿瓦红墙上,全是堆积的冰雪,在一声接着一声的鞭炮声中,桑窈与谢韫在一起过了他们成亲以来的第一个元旦。
元旦之日,圣上于太和殿赐宴,不止皇亲国戚,寻常官员都可携带家眷入宫。
往常的元旦其实并不如此隆重,只是一月前,皇后薨逝,宫内处处都是颓丧,这才借元旦冲冲煞气。
谢韫身为圣上最看重的臣子,他推脱不下必须参加,而桑窈则是因为可以借此机会去看自己的父亲和姐姐。
下了马车后,小太监在面前引路,重重衣料下,谢韫的手正拉着桑窈的手,两人并肩行着。
她偷偷侧头道:“我们这样不好吧。”
谢韫低声道:“哪里不好。”
“你别离我那么近。”
谢韫不仅不理他,还又贴近了几分。
桑窈不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