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这滋味儿可太棒了,可惜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反正你今天晚上也瞧见了,你看小碗儿,他是不是比平时更听我的话?”
方启认真思索片刻,他很想说没有。而且看起来和平时也没什么不同,白子慕不想吃饭的时候依旧会想办法耍赖,即便老大出手,也只能喂一口而已。
虽然这么想,但方启也知道绝对不能这么说,只客气道:“确实比平时更听话。”
雷东川:“对吧,你一定是在那个时候就发现端倪了是不是?”
方启嘴上说是,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答案,要不是他们老大反复摸白子慕手背,他压根看不出来。
“我弟脸皮薄,这事先别往外说,反正你自己提前知道也没什么,我是认真在谈对象,以后要结婚的那种,到时候给发喜帖,别忘了来随份子钱。”雷东川看向车窗外,看着外面闪过的路灯和街面的霓虹,语气平静。
方启过了一会,也笑了,点头道:“好。”
方启跟在雷东川身边更多,比起经常外派出去做事的孙小九,他更像是雷东川身边的二把手,做事细心,口风也很紧。雷东川吩咐过他之后,在他面前也不怎么掩饰,但方启却跟开了雷达似的,大部分时候比雷东川这个当事人还要小心谨慎。
半个月后,贺大师和考古院那边有了重大发现,修复了一件国宝级金器文物,这事一时间上了新闻,又被各大纸媒转载,很是轰动了一段时间。
贺大师一个月会固定来京大开一到两次讲座,这次再来的时候,校方格外重视,为了保证老先生的安全,还特意找了几名安保人员,专门负责维持现场秩序。
雷东川陪着贺大师过去,路上给白子慕打了电话,想提醒他不要忘了今天讲座的时间。
往常的时候电话打通不接是正常的,白子慕那个手机号码特殊,而且为了不影响他推演做题,一般都是静音。但是今天雷东川打过去的时候,却是占线,他有些奇怪,连着打了四五个电话,都是占线。
贺大师问道:“怎么样了,子慕今天还是在忙吗?”
雷东川连忙收了手机,解释道:“没有,我之前跟他说过了,就是他现在太累,昨天可能通宵来着,要晚一点过来,可能等中场的时候就来了。”
贺大师心疼道:“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他这么累,那就别来了嘛!”老人指了指雷东川捏着的手机,催促道,“赶紧的,东川你再给他打个电话,说我心疼他,让他多睡一会,晚上起的来就跟咱们一块吃饭,起不来就算啦!”
雷东川刚想说话,就听到手机响了,是白子慕打来的。
“哥,刚才有点事,爷爷他们已经到了?”
“对,在礼堂这边。”
“好,我马上过去。”白子慕那边听着像是在下楼,有轻微的回响,“对了哥,你多叫几个人过来,上次爷爷来开演讲的时候,那个姓罗的一直想凑过来说话,爷爷很不高兴,这次别再让他靠近了。”
“哪个姓罗的?”
“罗加庆啊,金缘珠宝行的那个罗加庆,哦,我记得他爸好像叫罗乔生,以前也是爷爷的徒弟……”
雷东川握着手机,眉头拧起来。
白子慕赶到的时候,发现雷东川等在礼堂门口的树阴下,一看到他就大步走过来。
白子慕笑道:“哥,怎么在这里等我?我在学校里路还是挺熟的,能找到。”
雷东川道:“就是有点担心,见到你就好,走吧,咱们一起进去。”
贺大师这次排场比之前大多了,来听课的学生太多,校方也高高兴兴给他准备了小礼堂以供使用,全场都坐满了人。
白子慕挨着贺大师坐在第一排,他向左右看了一眼,瞧见不少穿黑衣的安保人员站在两旁过道上,低声问一旁的雷东川:“哥,你怎么叫了这么多人来?”
雷东川:“今天人多,爷爷年纪大了,我担心他。”
白子慕哦了一声,大约是觉得也对,没再问这个。
校方的负责人站在台上,满面红光地介绍了考古院的老教授们和贺大师之后,对着话筒邀请了贺大师上台演讲,负责人激动的都有点破音——也不怪他,他是考古院出身,这件事对考古人来说实在是振奋人心。
贺大师起身,但并没上台,咳了一声看向白子慕:“我年纪大了,腿脚不好,子慕你扶我一把。”
白子慕起身道:“好。”
他起身扶着贺大师上台,贺老头平时身体硬朗,抡起拐棍打人都没什么问题,这会儿忽然变得“柔弱”,还特意伸出胳膊让白子慕搀扶,走完那几步台阶,到了台上,才松开白子慕的手,拍拍他胳膊笑呵呵道:“行了,你回去吧。”
台上灯光有些耀眼,白子慕只上台几分钟,但还是让在场的师生都惊艳了一回。
那些大教授只是觉得他长得容貌昳丽,但惊艳过之后,注意力更多的放在贺大师身上,他们更期待接下来的演讲;礼堂里的学生们有不少人瞧见之后已经开始低声打听那是谁,前排坐着的校报记者更是借着自己身份的优势,拿出带着的相机多拍了几张照片,后面几个女生后悔不已,低声道:“早知道我们也带相机来了,只是自己看到,都没拍下来!”
旁边一个女孩安慰道:“没事,校报的人拍下来了,到时候看报纸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