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消失了,露出一脸的尴尬,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
“对不起,德比先生,我认错人了。”他赶快说。
“坎宁安,我在别人体内。是我,艾登。我还是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你让我集合一些人。”他说。
“没有,我没有说过。”
我们面面相觑,坎宁安皱着眉,我也是困惑不解。
“对不起,他说你会明白的。”坎宁安说。
“谁说的?”
一个声音又把我的注意力引到门厅,我转过头去,看见伊芙琳迅速跑过大理石地面,双手捂脸啜泣。
“拿着这个,我得走了。”坎宁安说着,把一张纸塞到我手里,上面写着“他们都是”。
“等等!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我在身后喊他,可为时已晚,他已经走开。
我本来想跟上去,但是迈克尔正追着伊芙琳来到门厅,这是我待在这里的原因。我在贝尔体内遇到的伊芙琳勇敢善良,然而在这缺失的几个小时里,她竟然走向了毁灭,在水池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伊芙琳,伊芙琳,别走,告诉我怎么做。”迈克尔抓住了伊芙琳的手臂。
她摇摇头,烛光下泪光闪闪,与她头发里的钻石交相辉映。
“我就是……”她哽咽了,“我需要……”
她摇摇头,甩掉迈克尔的手,迅速从我身边跑过,冲向自己的卧室。她摸出钥匙开了锁,摔门而入。迈克尔消沉地看着她跑走,恰好玛德琳在往餐厅送酒,他就从托盘上面抓起一杯波特酒。
他将酒一口咽下,脸颊绯红。
他从女仆手里接过托盘,示意她去伊芙琳的卧室瞧瞧。
“别管这个了,去照顾你的女主人吧。”他差遣玛德琳。
他这样做很潇洒,接下来可犯了愁,该怎么处理这个放着三十杯雪利酒、波特酒和白兰地的托盘呢?
从我的座位上,可以看见玛德琳在敲伊芙琳的房门,可是小姐始终不应门,女仆越来越不安,最后只好返回门厅。迈克尔还在到处找能放托盘的地方。
“恐怕小姐她……”玛德琳做了个绝望的手势。
“没关系,玛德琳,”迈克尔不无疲倦地说,“这一天谁都不好过。你何不让她先一个人待会儿呢?我想她需要你时,会再来叫你。”
玛德琳踌躇着,她回头望望伊芙琳的卧室,但是短暂犹豫后,就按迈克尔说的去做了,顺着仆人的楼梯下到厨房去。
他摇摇摆摆地端着托盘想找个地方放下,这时看见我正在注视他。
“我看上去绝对像个傻瓜。”他说着,脸红了。
“更像个不太能干的仆人。”我坦率地说,“是晚宴出了什么岔子吗?”
“是和雷文古的事。”他把托盘搁在旁边椅子的把手上歇一歇,“你还有烟吗?”
我在一片烟雾缭绕中递给他一支,点好。“她真的非要嫁给雷文古吗?”我问。
“我们快破产了,老兄。”他叹了口气,又猛吸了一口烟,“爸爸买下的矿都是空的,他买的种植园也都完蛋了。不出一两年,我们便会家财散尽。”
“我觉得伊芙琳和你爸妈关系不怎么样啊,她为什么同意这个婚约?”
“为了我,”他说着,摇摇头,“我父母威胁她,如果她不同意,就和我断绝关系。整件事情我内疚得不行。”
“应该还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