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封建迷信”宗忱弱弱道。
陈卿很少训他,但大抵上是因为俩人当初初见就是师生的关系,让陈卿偶尔训教时,宗忱下意识的就是听话,而不是反驳。
“本命年就求个万事顺利平平安安,迷信一下能怎样?”陈卿声音压低了些,似乎是因为房外有人走过。
宗忱正准备再讨价还价几句,就听见隔着电流似有似无的男人声音出现在电话那头,心思一转,扁着嘴对着陈卿道,“那我穿红秋裤,你今晚来我屋里守岁。”
“我”
“等他睡着。”宗忱打断陈卿拒绝的话,“就过来陪我睡觉。”
“嗯。”陈卿从视频里垂下眼,轻声应。
宗忱一挑眉,知道陈卿那脑子里想了什么,故意道,“没听清,好不好啊到底,陪我睡。”
“嗯”陈卿抬眼和他对视,很快又错开,“知道了,挂了。”
宗忱看着视频挂断后的黑屏,没忍住低头笑意染上脸颊。
陈卿总是比他还能往那档子事上想,偏偏脸皮儿还薄,宗忱乐得逗她。
回味了半晌,宗忱拿过公文包走出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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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好,少爷。”
宗忱走进老宅,坐在沙发上的沉秘书就站起身,低头朝他打了招呼。
宗忱难得顿了脚步,脸上表情有些尴尬,“过年好。”
沉秘书点点头笑着应了,没再说什么,坐回原位陪着宗董事长下棋。
加上沉秘书和王姨,宗家老宅晚上的这场年夜饭人勉强算上不少。
但因着家里清净惯了,实在算不上热闹,大抵上就是稍显温馨。
等饭收了尾,宗董事长说完了新年吉祥话,宗忱正准备站起身时,就被宗治国喊住。
“小忱,爸爸有事给你说。”
宗忱看了眼宗治国推到他面前的信封,拿起一旁茶杯,抿了口清茶,才几下展开那信纸。
是瑞士安乐死机构发来的申请通过的信件。
宗忱扫过底下的申请时间,然后面无表情地折好又塞进信封,原样递还给宗治国,“就这事儿?”
看着宗忱利落地把茶杯剩的温热茶水一饮而尽,然后起身走向楼上时,陈卿大脑一时有些宕机。
因为宗忱一脸了然的平静完全不在她的预料之内。
而更让她心下大震的,是当她收回看向宗忱背影的眼神时,就见宗治国也坦然自若地收回宗忱扔下的信封,然后和宗董事长淡淡地笑着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