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来到纸槡门前,伸手敲了敲门:“二当家,起来了吗?”
躺在床上的纸槡轻吟了一声,睁开了眼睛,思绪停顿了一秒,纸槡彻底清醒过来,双眼中没有任何的迷糊。
视线扫到床边没有人,知道青安出去了,纸槡靠在墙壁上,单手揉着额头,哑着嗓子道:“进来吧。”
“是。”
春桃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青安连忙跟着挤进去,春桃垂下眼帘,没有阻止。
纸槡起身拿过外套穿好,头发被她随意的拿出来散开脑后,春桃本想帮忙,却被纸槡用手势阻止了。
“我可以,你等会儿帮我束发就行了。”
穿好衣服,纸槡坐在一边,春桃拿过木梳给纸槡梳头,这实在不怪纸槡,是古代的发型实在太难了,她完全搞不懂,只能让春桃动手。
要不是怕吓到别人,纸槡就直接扎个马尾就行了。
青安洗漱完,春桃也正好扎完头发,是一个很简单的发型,用一根木头削成的簪子卷起了三分之一的头发盘起来一部分,落下一部分保持不散,剩下的三分之二被梳整齐的散在身后。
青安除了前两天新婚的时候被按着梳过头,后面就一直顶着鸡窝头,她自己不觉得,但别人看她是真的跟土匪差不多,比起她这个被抢的,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纸槡反而更像是那个被抢上山当压寨夫人的人。
纸槡站起身,看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却顶着鸡窝头的少女,无奈道:“春桃,帮她也梳个吧。”
“是。”
青安还来不及拒绝就被纸槡按着坐下,春桃面色正常的抓起青安一束长发,轻轻梳开,纸槡紧紧盯着步骤,之后她可是要自己梳的,总不能以后去哪都要带着春桃吧?
有纸槡盯着,春桃不敢有其他动作,就连给青安梳开打结的头发都是轻轻的,青安感觉自己头皮一阵拉扯,轻轻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纸槡见青安不舒服,轻声道:“轻点。”
春桃手下一顿,轻应了一声。
等青安束好发,纸槡才自己端着盆子去洗漱,青安端着盆子跟在她后面,青安后面跟着春桃,三人默不作声的前进。
纸槡和青安已经算作夫妻,所以都束了妇人发,但因为纸槡是代表男方,做主的,所以纸槡的发型也可以算是半妇人。
洗漱完,早上再吃了一顿肉和汤。
因为纸槡带回来的野菜没有人认识,也不知道怎么吃,便堆放在角落里,准备等着纸槡来清理。
白昊对于吃的很看重,所以一大早吃完早饭就跟在纸槡身后来看这些野菜,其他人都去该有事的有事去了。
青安没事干,只能跟在纸槡屁股后面,想看看还有啥是她不会的。
纸槡撩开帘子,发现里面已经有人,询问道:“牛姨,这么早啊,吃饭了吗?”
牛姨拘谨的搓搓苍老的双手,脸上划过一丝不自在,低声道:“吃、吃过了。”
“我们是过来看野菜的,牛姨你做你的,不用在意我们。”白昊安慰道,顺便把角落装着野菜的箩筐抱出来,牛姨慌乱的应了两声,跟在他身后出去,想看看这野菜怎么做。
纸槡来到做饭的大灶旁,这里挺乱,看起来也挺脏,淋了雨的木头有些发霉,但好在牛姨手脚勤快,他们来的时候,她已经把里面打扫的七七八八了。
纸槡拿过盐罐走出去,牛姨见她过来,赶紧让开,白昊站在一边,出声询问道:“现在该怎么做?”
纸槡把盐罐交给青安:“拿好。”
里面的盐已经不多,她刚才已经打开看过了,之后得想办法搞点盐来,不然只能生吃虎肉了。
动物的血是有盐分的,生血可以补充体内所需,但那生的东西毕竟有细菌和不可言说的其他东西,主要是腥臭难闻,更别说下咽了。
但人体若是长期缺盐,就会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