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二界皆是铁血之政,妖界有子纨绔如此,却还不见势弱,皆靠财力支撑。
九婴要娶个什么,都随他开心。如何玩,玩什么,都无关紧要,就算玩死了,铺盖一卷,再寻摸个更体贴的就是。
更何况,还是个不值钱,又生性下贱的坤泽,不会有谁会为他不平。
九婴想要星辰高月,做母亲的,都能为他寻来,唯独冠华楼,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随手便能送人的东西。
煞面龙头玺掌控冠华楼中所有机关,世间只此一方密钥,若真送人,便是掏了老底。
妖后起身,脸上略带些严厉:“才喝几杯,怎的就醉了,乱说些胡话?”
台下人随声附和,都当少主醉昏了头,正要将这事恍过去,却听九婴道:“并非胡话,我一字一言,皆是认真。”
“今日之宴,虽说匆促,但绝对真心,冠华楼历代皆是传于妖后,如今也是一样。”
九婴攥住玉衡的手,捏了一诀,咬了手指,歃血立誓,只见一道浓浊滚煞的咒印自玺间腾然而起,腥气逼人,空中转了两圈,落于玉衡腕上。
歃血咒,玺为引,生死同命,历代妖界帝后皆是如此。
古有传闻,冠华楼本是数万年前,三界未分之际,一代上神下历情劫时所起,是为讨其心上之人欢心。
之后,历代冠华楼皆是做于“彩聘”,传于妖后。但由其过于珍重,帝后之间绑此恶咒,生死同命,防生歹念。
妖后当即变了脸色,嘴唇颤颤,厉声斥道:“胡闹!!!”
妖后一怒,满坐寂然,只九婴漫不经心道:“生死煞已经落下,从今以后,也不能反悔了……”
妖后拦不住九婴一意孤行,脸色死一样的白,过来要给他个巴掌,刚走两步便捂住心口,手僵脚硬,一副要昏的模样。
逍遥仙被人请上来,扶着妖后下去诊治,殿中也算落了个清净。
一场喜宴“顺利”收尾。
九婴这个爱热的闹脾气,今日却未出来吃酒,钻进屋里,挑开玉衡盖在头上的红布,往他身上蹭。
九婴道:“师兄不知道,今日我有多高兴。”
“从今日起,妖界众人,再也不会有人不看重师兄,我母后也不会。”
玉衡淡淡道:“是么。”
九婴凑过来,抱住人亲吻磨蹭,小声道:“那是自然,师兄如今可是冠华楼楼主,天下第一的富贵人,师兄以后想要什么,便有什么……”
玉衡仙君:“我若说不想要你,那也可以么?”
九婴微微一怔,随即摇头苦笑道:“师兄总是这样,只对我说这些残忍的话,我就不信若是对着承华和殷冥,你会这样……”
“今日我们合籍,我又送了如此大礼,师兄便说些好听的,好么?”
玉衡冷淡的道:“不好,你送的,全不是我想要的。”
九婴今日心情算好,玉衡肯同他说话就算赏赐,吃了憋也不生气,只在床上撑着头,痴痴迷迷的瞧他。
九婴道:“师兄可真好看。”
玉衡顿了顿,道:“没有乾坤殿中那位好看。”
九婴终被刺的变了脸色:“今天这个日子,师兄还想我去找别人?!”
“他同我一模一样,”玉衡想了想,又改口道:“不,比我还要俊俏,他既化成那个模样,便是有心与你相交,找他不是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