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墨咬咬牙:“爱滋病怎么了,我付得起钱,你不赚么?更别说你作为医生,阻断对你来说不难。”
“我是整容师,不是医生。很大区别的。”
“我不管你是什么,只要能治好我的脸就行。”
含蓄上上下下打量了时墨一遍:“我要三倍费用。至于治好你的脸,我无能为力——但我可以帮你换脸。”
“换脸?”
“对,你可以理解为——画皮。总之,你的病我没有办法,但是我能保证不会让它沾染到你新换的脸上。”
时墨想了想,表示接受手术。
“你还得找个人把脸换给你。”含蓄提醒说。
时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含蓄办公室的。换脸这种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还得自己亲自去找?这不等于亲手害人性命嘛。
可是如果不换脸,自己的爱情就没有了。
而时墨这半年做的事,与害人性命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时墨居然劝慰了自己。
他打了个电话给男生,只想跟他说自己为了跟他在一起,可以做任何事情。
“大白天打什么电话,”男生的语气不是很好,“让苏雅知道我们俩都没好果子吃。”
苏雅……就算她知道,时墨也不在乎了。
时墨把苏雅约了出来。可是直到被绑进含蓄办公室,苏雅也不相信这个曾经的大哥哥会伤害自己。
“小姑娘长得不错嘛,”含蓄抬起苏雅的脸,左看右看,“我还以为你会去找具刚死的尸体。我没撕过活人的脸,改十倍酬金。”
“动手吧。”时墨冷冷地说。
等男生再见到时墨的时候,时墨顶着苏雅的脸,妖嬈地问他:“我这个样子,美么?”
“鬼月结束前,”黑衣男子的故事结束于这样的一句话,“时墨死于排异併发症。”
中央的长蜡烛被烧得只剩一点。
厨房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白衣女子走出来前又给关掉了。她的脸,和她的一身白衣一样,清纯可人。
她转身上了楼,还是没有和眾人讲话。
几个男生又看呆了。
绿衣女子咳嗽了几声:“看你们这出息。”
我笑着说:“这位姐姐也不要生气嘛。我觉得你们的故事都很不错,各有起承转合,又合为一体。就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过奖过奖。”绿衣女子被我夸得笑靨如花。
“就还觉得……”黄衣男子抿了抿嘴,“意犹未尽。”
“这样吧。”我走向黑衣男子,“只剩下我了,就帮大家把这个故事做个结尾吧。”
掌声轰鸣。
黑衣男子从善如流,让出了位置。
我伸出手,四个玻璃杯中的火焰像四道光芒,向上纠结缠绕成一体,最后如烟花般四散。
只剩下桌子中间烧到不足五分之一的长蜡烛。
“你们,”无比昏暗的光线中,我讲出故事的第一句,“都是我杀的。”
(《鬼夜怪谈》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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