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柄距离自己不到一指距离的长刀从眼前消失,荧用剑勉强地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紧咬牙关,鲜血自嘴角溢出,滴落在地板上。
“已经有多久没有和你好好打过一场了,”他似是回想起了什么,感叹道,“真是令人怀念啊,伙伴。”
见荧已是强弩之末,达达利亚瞬间闪现到她身前,一个膝踢击中了她的膝盖,他迅速绕后,单手压得她单膝跪下。
“你似乎隐瞒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我很好奇,这些「秘密」的价值。”
“关于「世界树」…亦或是「深渊」,你还知道了些什么?”
达达利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荧不服气地咽下鲜血怒瞪他。
“你有本事就押我回至冬,让你的同事来审问我。”鼻腔里,口腔里都是铁锈味,荧艰难地说着话,“你不敢,对吧?”
“你是指「博士」吗?”达达利亚蹲下身,一把拽起她的衣领直视她,几乎要抵着她的鼻尖,他俊美的脸上多多少少也挂了点彩,“你怕博士,就不怕我?是我之前一直给你的印象太过于温柔了吗?”
“我确实不敢。”
对视片刻,达达利亚松开了她的领子,随意用手背揩去了自己脸颊上的血迹,似是自暴自弃地笑着说,“你赌对了,我不舍得你死。”
与此同时,楼下沙龙会场大厅。
“天领奉行扫黄!男左女右!靠墙抱头蹲下!”
会场的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一伙同心冲了进来,吓得沙龙内男男女女抱头鼠窜,尖叫连连。
“哎呀呀,好多人啊,看来这个月的绩效考核不用发愁了,我的搭档呢?哪去了?”
一个少年从混乱的人潮中走出,四处张望寻找着什么。
“看来,我的支援到了。”隐约听到楼下的喧哗,荧扯动受伤的嘴角,对他回以得意的微笑。
“哪怕是审判反派,也是要讲究证据的,”达达利亚不以为然地站起身,走向墙边的柜子,“就算你把天领奉行叫来,也没有证据能证明这里是愚人众的据点。”
荧看着满屋子的纸质文档资料,心中不好的预感骤然升起:“你想做什么?”
达达利亚从柜子前回头,手上赫然多了好几个酒瓶,他不急不慢地拧开瓶口,将透明无色的酒液泼洒在屋内。
“可惜了,这些上好的「火水」,”他丢掉手中空掉的酒瓶,朝她粲然一笑,“本来,是打算用来与你共饮的。”
“…不要,”荧瞪大了双眼,拼命想爬起来阻止他,却体力耗尽怎么也做不到,“你停下!”
达达利亚慢条斯理地从抽屉里取出一盒火柴,划了一根,点燃了手上的一沓文书,随即挥手,让那些着火的纸张旋转着四散开来,引燃了屋子的每个角落。
“全都化作灰烬,不就什么都查不出来了吗?”
他在火海中,转了个身,笑得轻狂又自信。
这一幕似曾相识,像极了两年多前,她与他在黄金屋的那一战。
“伙伴,永远不要轻视敌人手中藏着的任何一张底牌。”
“你疯了,这里可是居民区!”
“看来不仅是稻妻孩童,你不也被我「达达利亚哥哥」的一面所蒙蔽了吗?”达达利亚低笑道,“还是说,你已经忘了我在璃月那番为他人作嫁衣的「壮举」了?如果那次你们失败了,「钟离先生」选择坐视不理,你有想过璃月港会有怎样的下场吗?”
“比如你的那些璃月朋友,他们会为了保护他们的家人朋友而在这场灭顶之灾中做出怎样的选择与牺牲呢?”
他单膝跪下,托起她的下巴,毫不在意身后,火海在张牙舞爪地逐渐逼近。
“只要能达成目的,一些无价值的碍事者我是不会在乎的。哪怕是军衔最低的至冬战士,都早已做好摒弃一切了的觉悟。”
“身为愚人众,被国家赋予了独一无二的荣光与使命,是祖国最强大的武器,不灭的至冬永远在我们的身后。”
达达利亚横抱起她,缓缓走到窗前。
窗下方的小巷中,红发少年正焦急地看向燃起熊熊烈火的窗口,准备组织人来灭火。
达达利亚推开窗户,吻了吻荧的嘴唇,轻轻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后,毫不犹豫地将她抛出了窗外。
巷中的鹿野院平藏在看到荧的瞬间瞳孔骤缩,他当即腾空而起,在荧落地之前稳稳接住了她。
平藏刚抱着荧在地上站稳,着火的那层楼就在他们的身后,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