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廷训目光清正,谁都能看出来,他待五公主就是兄妹之情。哪敢还有什么别的。岁岁可才十岁呢。
谁知道她女儿倒是把人家惦记上了。
这也不会是外头的人挑唆的,孔廷训主意正,岁岁更不会听旁人的话,她也不是那样温顺的性子,那就只能是她自己的主意了。
含璋感觉自己才把宝日乐和博果尔的事情忙完,怎么岁岁又?
她犯懒,真的感觉使不上劲儿,只好求助福临。
福临这儿刚给含璋抚了抚脊背,瞧着她是好了,不呛了,便放了心,接收到含璋的目光,福临会意,轻轻捏了捏含璋的指尖,自然把这事儿接过来了。
“你这心思,还有谁知道呢?”福临问。
传出去总是不好的。对岁岁不好。
岁岁当然知道轻重:“我没和人说起过。连他也没说过。”
“但是我想和他说。阿玛觉得成吗?”
福临没说成,也没说不成,他道:“为什么瞧中他?”
“他十七,你十岁,等你十七能出嫁的时候,他都二十四了。若照寻常,他早就有妻有子了。你却要他为你这个公主守着。你大约是瞧着你额娘的亲妹子,朕的亲弟弟都是这么着,你就动了这个心思了?”
“岁岁,你也不小,懂得也多些,阿玛不瞒着你什么。你若是真的动了这个心思,去和你小姨多说说话,你也能明白些。”
岁岁还在想那个为什么瞧中他的问题。
她想了半晌,才真诚道:“他很好啊。我就是瞧中他了。”
至于说小姨什么的。她本来就经常和小姨说话嘛。小姨和十一叔的爱情故事,她都听过好多回啦。虽然也不是很懂情爱之事,但是阿玛和额娘不是也过得很好吗?
那她以后,也想和看得顺眼的男子一起过日子。
孔廷训她就看的很顺眼。别人都没有他顺眼。
“哪怕你是公主,也没有强人所难的道理。”
福临道,“但阿玛宠你,会为你达成所愿的。但阿玛能为你得到孔廷训的人,也不可能抢了他的心给你。这事儿靠你自己吧。”
岁岁高兴的欢呼一声,亲了福临一口,又抱了抱含璋,然后就跑了。
含璋一言难尽的看着福临:“你这真的是——”
“就只是这样吗?”
福临轻轻一笑:“她想要什么没有。这些年,你和我一起宠着她。怎么舍不得驳了她。如果真是那小子,那是他的福气。要是以后岁岁不定性,又看上了旁人,那就是那小子没福气。横竖咱们的小公主是不吃亏的。”
含璋心说,这得亏当初宝日乐是她的亲妹妹呢,要不然,还不知道这兄弟俩能做出什么来。
福临似乎看透了她心中所想,笑道:“岁岁和博果尔一样。却也不一样。博果尔是瞧中了宝日乐,他可是情愿的。如今岁岁还小呢,她不定性,孔廷训要是守着,那可就煎熬多了。”
“真要把岁岁交给旁人,朕也是不能放心的。横竖还有些年,瞧瞧再说吧。这不过一个话头,她回头花了眼,谁知道这话是不是作数呢。”
“哪怕不嫁人呢。难道朕和朝朝,还不能养着她一辈子了?”
话是这样说,可含璋总觉得,这孩子就是认真的。
她自个儿是个从一而终的人。在现代做事业如是。到了这里,性子也没怎么改变过。瞧着福临对感情对生活,甚至是做皇帝,比她还要固执呢。
他们俩的第一个孩子,几乎是十成十的随了他们的性子,难道还能不一样么。
她小时候说不做皇太女那会儿,可认真了。
含璋看孔廷训的目光和心态,就终是有些变了。
博果尔是深爱宝日乐的。是他先动心的。
可到了女儿这儿,是女儿起的头。那孔廷训是被瞧中的。
要是孔廷训不够爱。或者是被逼迫的,那岁岁将来,岂不是得伤心了?
要么就寻个相爱的。要是爱了,又爱的不够多,那过日子相处才磨人呢。
含璋可真是没有想到,宝贝女儿才十岁呢,她这就要开始操心她的爱情和婚姻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