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拿着刚刚要仆人送来的冰袋帮她冰敷肿起来的足踝。「还有三天,妳的脚可以吗?」
她没有回答,不死心的再问一次,「你会不会爱我,当我老公?」
这一次,泉武人不像以往那样不加思索,他迟疑了半刻,「不会,我是妳叔叔。」
「又不是亲叔叔,让人家爱一下又不会怎样。」他真小气,一点肥水也不留给自家人。他差点因为她这句孩子气的话而笑出声,清了清喉咙说:「妳没有任性的权利,要嘛,乖乖地挑选适合妳的结婚对象,不然交换条件取消,立刻跟我回日本。」
「泉武人,你是暴君。」她不满地指着他鼻子,一副想要用石头敲他的头,看哪个比较顽固的样子。
「是吗?」他冷笑,握住她足踝的手略施力。
「当然是,不爱我是你的损失……哎哎哟……疼疼……你……你谋杀啊……」
一滴久挂不掉的眼泪终于滚落,她哭得好心酸。
「妳哭也没用,几滴没什么重量的眼泪影响不了我的铁石心肠。」他忽然火气大的用力将冰袋敷上她扭到的伤处,好像有人得罪他似的。
「呜……坏人坏人,为什么不让我爱你,我不要泉家的财产,全给你,我只要你爱我……」他对她好残忍。她本来是呜呜咽咽的抽泣,可是一想到喜欢的人不喜欢她,还要将她推给别人,她越想越难过,便靠在他的肩头哭得淅沥哗啦!虽然有十九次失恋的经验,但这样、心酸难过的感觉还是第一次。泉武人很想推开她,然而举起的手一触及她抖动的细肩,犹豫了一会,改为拥抱,让这年轻的女孩尽情地哭个痛快。
这是现在的他仅能给她的抚慰,他不能跨过那条禁忌的线。
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光是换个装扮,丑小鸭也会变天鹅。
一人高的菱形镜子里,照出清艳绝伦的花冠仙子,眉色淡抹,似一轮弯月,眼媚如丝,清澈晶亮,朱唇鲜艳欲滴,宛若刚摘下的成熟樱桃,散发诱人的女人香。
从没这么美过的常乐天望着镜中的自己惊艳不已,她难以置信的碰碰鲜花编成的头冠,再摸摸胸前据说有七克拉的钻石项链,她一身光彩夺目,彷佛是中古世纪里的公主,魅惑众生。
眼前的一切美得不像是真的,连她也是虚幻人物,在幻想的国度中,她可以是纯然无垢的公主,手捧纯白百合和爱戴她的百姓挥手致意。为了证明这不是假的,她第七次指了自己的大腿,而且一次比一次重,快速传来的疼痛让她明白,她不在虚拟的梦中。
「准备好了吗?宾客差不多都快到齐了,不要再蘑苹了,让客人久候是件相当失礼的事……妳是谁?常乐天呢?」
泉武人黑眸一沉,瞪视卧室内的美艳女子,冷眸利得伤人,那个该在房里的笨女人不会临阵脱逃,找个人来顶替吧?
「是我啦!武人,我变成大美人了,你看我漂不漂亮!」她转了一圈,让及膝的小礼服跟着翩然翻飞。
「妳是乐天?」泉武人的眼神骤然一变,上下审视这个楚楚动人的飘逸美女,不敢相信这个原本村姑样的女孩打扮起来竟有让男人痴狂的一面。
纤细的颈线柔美洁哲,耀眼的钻石坠炼垂挂在隆起的深壑中,白皙丰腴的酥胸藏在深v领口之下若隐若现,引人血脉贲张。
这是他眼中不甚起眼的常乐天吗?她几时有了吹弹可破的嫩肌、水汪汪的大眼,和等待男人掠夺的性感丰唇?胸口一紧,他顿感呼吸困难,喉间滚动的酸涩化为苦汁,眸心转为合黯。他竟有股冲动想把她藏起来,不想让其它男人见到她的美丽。
「哈!吓到了是不是,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变得这么美,原来我也满有本钱的嘛,以前甩掉我的十九个前男友如果见到了,肯定后悔莫及。」一看到他震住的惊愕表情,她得意地抆腰大笑。
泉武人摇摇头,人虽然变美了但本质不变,一开口还是那个胸大无志,天真乐观的常乐天,他有一些庆幸。
「感谢化妆品的问世,腐木也能雕成佛。」他不改本性,忍不住毒舌两句。
「喂―今晚是攸关我一生幸福的大好日子耶!你就不能说几句赞美来听听呀―,」幸好她免疫了,不然准被他一口毒舌给毒死。
泉武人视线一瞄。「妳没有别的衣服好穿吗?这件太露了。」
低胸、细肩带,腋下两侧是遮不住春光的薄纱相连,彷佛稍一用力便可撕破两片布料。
「你很啰唆耶,这明明是你挑的!本来整体造型师要我穿那件背部镂空的桃红色曳地礼服,但我不敢穿才换上这件不露肉的礼服。」她拉拉有点紧的腰身,缩小腹,让自己看起来再瘦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