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司默一声低咒,“小黑,你想清蒸还是红烧?”
他想剥了那一身虎皮,高高挂起,让人知道什么叫前车之监。
“将军,小的不叫小黑,小的是黑虎。”怕他贵人多忘事,黑虎将自己的代号重申一遍。
“管你是小黑还是黑虎,你眼睛被鹰啄了吗?滚远点,一会儿再来!”他大喝。
“是,将军。”黑虎才走三步又回头,差点让他家将军提刀砍人。“将军,一会儿是多久?”
牧司默俊美的脸黑了一半,控制着将某人头捏爆的冲动,低头看着正无声轻笑的小娇妻,一时悲愤又无奈。“有多久就多久,我和你到老不相见都成。”
“将军,小的十九,不老。”他娘还等着他回家娶媳妇。
他忍、他忍……他不想忍。“滚——”
“是,将军。”
眉头紧蹙的牧司默正在反省,为什么他的兵士不带脑子,他把他们教得太好了吗?只会服从命令,却不知变通。
嗯哼,全都给他等着,回去后操死他们,从黑甲军中再精挑出百名青鹰卫,做为妻子的护卫队!
“你还笑。”看妻子笑了,他也跟着笑,不过是苦笑。
越说顾喜儿越开心,迷恋的看着颜值爆表的丈夫。“我觉得你的运气挺背的,每一回都不成事。”她都要同情他了。
“你怎么不说是小人作祟。”他忿忿的说道,一拳往榻上击去,罗汉榻面出现拳头大的凹陷。
“你是指陈七他们?”她捧腹笑到肚疼。
牧司默咬牙切齿。“一群见不得别人好的兵痞子,自己娶不到老婆还不让我有老婆抱。”
“乖喔!小默默,咱们吃肉也要给别人喝喝骨头汤,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年头得红眼症的人不少,咱们要有一颗体恤的心,让人知道咱们杀人放火也做菩萨。”有颗慈悲心才能立地成佛。
“夫人,你在做什么?”说好的同舟共济呢?他怎觉得她坐在船尾,眼睁睁看船头的他溺水。
“帮你摸摸头。”他的头发好软,一点也不硬。
“我要的是安慰,不是安抚。”他们两人之间丽谁比较孩子气,夫人好淘气。
顾喜儿不解。“有什么不同?”
“安抚是情绪,安慰则是……”身体。
“将军,一会儿到了没,夫人的婢子等很久了。”黑虎这次学聪明了,站在老远大喊。
“这黑子……”牧司默又换了名,可见有多恼。
“先将人带下去休息,明儿再见也不迟。”不急于一时,她还能应付,一雷在手,万夫莫敌。
“听见夫人说的话了没,带去边角小屋。”离他们远一点,省得又来坏他的好事。
边角小屋位于正屋东侧的下人房,连栋的两层楼屋子,有独立的小院子和洗漱间,与主屋隔了一道墙。
“是,将军。”
“奴婢告退。”女子的声音嘹亮,中气十足。
“别皱着眉,既来之则安之,我既然决定嫁给你为妻,就没想过独自享福,推你去挡刀,夫妻是风风雨雨都要一起渡过,谁也不能丢下谁,我是心甘情愿。”他若不离,她便不弃。
“喜儿,你真好,为了我的事让你受了不少屈辱,甚至因为娘的缘故,至今还没法将那两人赶出侯府。”牧司默无奈,那两人留着就是祸害,防不胜防,比附骨之蛆还难清除。
猛药合欢散(2)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陪伴了自己多年之后,杨氏还是舍不得当长媳看待已久的范紫芊,想留下她作伴,不让走。
范紫芊一留下,牧司谦当然也不肯走了,虽然他被踢出仅次于主屋的次院,可却厚脸皮的在杨氏面前跪求收留,最后成功占据了客房。
如果杨氏知晓她昏迷和中毒是出自这两人的手,她还会老好人似的让他们多留一年半载吗?
顾喜儿摇头,让丈夫将她松开的衣襟拢好。“你猜三日的期限内,范紫芊能凑足亏空的银两吗?”这才是她感兴趣的事。
“不能。”牧司默摇头,她没那么大的本事。
“你确定?”她躺入丈夫怀中。
牧司默冷笑,以指轻抚妻子白皙柔嫩的脸颊。“已经花掉的银子要如何拿回来?她在算计侯府时可没想过会东窗事发,把侯府的银子当她自己的嫁妆银,爱怎么用就怎么用。”
事实上范紫芊没有嫁妆银子,她不是嫁进侯府,而是穿着单薄跪在侯府门口求杨氏让她入门,自称是净身出户,不带走尚书府一根针线、布头,她说会用行动显示她的决心,绝不回头。至于奶娘丫鬟,则是所谓忠仆,不离不弃跟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