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甘的东方柔柔接过夜秘书的咖啡,抗议说:「你又要推给东方婉婉那白痴呀!」
「至少她的气质纯美,比较容易引起男人的怜惜。」这是她仅有的优点。
楚楚动人的外貌。
「哼!偏心,我就不信会输给她,男人是感官动物。」东方柔柔风骚地撩撩挑染的法拉头。
东方柔柔的最後一句倒提醒了东方沙沙,男人都是看重肉欲,说不定花痴型美女也能派上用场,与草包美女双管齐下烦死十方阎王,让他知道东方家的女儿都不是高档货而打退堂鼓。
此计甚妙,她可以悠哉悠哉地乘机挖十方阎王的底出售,好坐收渔翁之利。
「嫌我偏心就自己贴上去,事成之後我开间鸭店,里面的牛儿们任你玩。」东方柔柔玩过的男人肯定会成为红牌,因为高手调教过了。
「真的?」眼睛一亮,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对於你的『嗜好』,我几时失信过。」有了好鱼饵她才会乖乖听话。
东方柔柔笑得有几分轻佻。「别怪我抢你的男人哦!单氏企业的年度计划表会尽早偷给你。」
这是她要的结果。东方沙沙啜饮花茶,甜甜酸酸的滋味滑入口。
她是故意要打乱父亲的设计,并非孝心大作地成全他的奢望,没有人可以摆布她的未来,即使生养她的父母亦相同。
杯内的洛神花打著转,似有一番不同的见解,可惜花无语,慢慢地沉淀杯底,不再有味道。
一段由前世延续的爱情即将到来,而东方沙沙浑然无知地打算著接下来要算计何人来为她效命,邪恶的念头一一浮现脑海。
突地,她心口一阵不安,好像有一件攸关她的大事正在发生,可是她却无力阻止。
是什麽事呢?
迷惘。
她被跟踪了。
刚上完一堂经济概论,东方沙沙和往常一样不和同学打声招呼,迳自收拾书本,不赶时间地由校门口漫步而出,轻松惬意地数著掉在身边的落叶边哼歌。
校门口距离她要等公车的站牌有一段路,为了不使旁人疑心她的身份,她有七辆改装过的惹火跑车全搁在车库,以朴素的女学生面貌融入大学生活里。
不爱引人注意是她的身份与众不同,同年龄的学生在她眼中显得肤浅、不成熟,不值得她放下身段与之攀交,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是进不了她的生活圈。
是市侩也是无情,从小到大她就是这个性格,一眼便看穿人的本质,是不是人才她一目了然,绝不浪费时间与庸才来往,有些人肯定是背叛者,成不了永远的朋友。
她很重视感觉,第一眼的印象非常重要,决定要不要深交,她的自我相当偏激,鲜少接受别的意见。
水是透明的刀,无孔不入,而她亦然。
从未想到自己会年纪轻轻担下一个万人企业体系,总觉得体内有把火在焚腾,不成为众人之首浑身难受,非要抢下主位才过瘾,指挥对她唯命是从的手下。
也许是体内的海盗血缘在作祟,她喜欢掠夺别人的辛苦结晶,拆散一对对看似恩爱其实禁不起打击的情侣,一张张欲哭无泪的痛苦表情是她快乐的涌泉。
真正的爱是拆散不了,彼此的情下得深,尽管外界如何兴风作浪,只要两人同心必能度过。
可惜人心过不了考验,稍微一点诱因就移情别恋,害她玩得乱没成就感,像是在教人上一堂恋爱课般无聊。
「学……学妹,东方学妹请等一下。」一位气喘如牛的运动型男孩带来一身的阳光。
眄了一眼,她确定无害。「有事吗?学长。」
她不喜欢他脸上的腼腆表情,毫无大将之风,像是急欲求偶的獾,到了交配期。
「呃,社团办了个联谊舞会,我希望邀请你当我的舞伴。」手心发汗,他著实紧张。
「我没空,我要『打工』。」够冠冕堂皇的理由,打工族身不由己。
「不能请一天假或找人代班吗?你好像从未参加过一次聚会。」他非常在意她,所以从不轻忽她的」一举一动。
「穷学生的悲哀,我必须自食其力养活自己。」还得喂饱上万名兄弟的肚皮及其家人。
男孩略显无措的笑了笑。「你的父母呢?」
「死了。」东方沙沙在心里冷笑,笑自己的不孝。
「啊!」他怔了一下有点尴尬。「我可以帮你找个人代班一天,身体太劳累容易生病。」
由於意外,他平时的风趣顿成了木讷,不经意的口出诅语,笨拙地想减轻她的生活重担。
「钱债好还,人情难偿,学长认为跳舞会比站著帮人点餐来得轻松吗?」九一年新出厂的宾士跑车,够份量。东方沙沙的眼瞥向一旁轻滑而过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