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如意唉了一声,而后转身对亦失哈做了个手势,亦失哈会意,将背上戴帷帽之人放了下来。
那人走到周郢面前三尺处,啜泣之声从帷帽之后传来:“你为何要对他动手?你怎敢对他动手!”
???狼神
“母后?!”
新帝惊异出声,禁不住地就要走上前去,却被周郢拉扯着衣领往后退了两步。
“别动!”周郢威胁道,“否则我这手里的刀,可就受不住控,让你血溅当场!”
新帝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胸脯剧烈起伏。
而看着这一切发生的静妃,已是忍不住掀开了遮盖面庞的帷幔,一双泪汪汪的眼大大地瞪着,直勾勾地盯着周郢,仿佛要将周郢的魂魄刺穿。
庆帝被葬入帝陵后,作为太子生母的她被封为了母后皇太后,今日的登基大典,她本也是该出席的,却因身体欠佳,只能卧病在床,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才缺席了如此重要的仪式。
而这病,一众太医院圣手轮流检查,都查不出病因,只能说是“庆帝薨逝,哀伤过度,而又为新帝打理后宫,十分操劳”导致的。
只有静妃自己才知道,真正的病因,是巨大的惶恐和羞愧。
是她,毒死了庆帝。
所以每每入夜,她总能梦到新帝回来索命,质问她为何要毒死自己,这许多年的宠爱和信任,竟都是错付了。
而这份惶恐和不安,在亦失哈将她背到宫墙之上时达到了巅峰。
她万万没想到,那个被他她死,夜夜入梦朝她索命的庆帝,竟然还好端端地活着,骑着马,出现在她儿子的登基大典上,纵使一身寻常衣衫,那不容反抗的王者之气都不可掩饰,不可违抗。
但她更料不到的是,她的儿子,竟然被周郢劫持,一把匕首割在脖子上,细细的血痕已经染红了龙袍的领子。
“拓跋垚,你怎敢如此!他可是你——”
“静妃!”
庆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如洪钟一般,唬得静妃瞬间闭了嘴。
她浑身颤抖,转过身,看向马上的庆帝,嗫嚅着嘴唇,惶恐地唤:“陛……陛下……”
“你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