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皆嗤之以鼻,他们不相信一个少年的记忆会比小娃儿逊色。
“问我什么呀!”
一个小人头蓦然出现在窗户边。
柳膺月被窗口的人影吓了一跳。“你是鬼呀!无声无息地从墙角冒出来。”吓人也不是用这种方式吓。
鬼吓人不稀奇,人吓人,吓死人。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看来你们的缺德事罄竹难书,心虚到大白天都慌。”
边说边摇头,她顽童似的以掌拄身,从窗口跃入,动作干净俐落,完美得教人想起身鼓掌,可怜她身后两位侍女,苦哈哈地绕了一大圈才进到议事厅。
“野丫头,正门不入,偏走偷儿之路,当真没人教养。”不知谁的缺德事罄竹难书。
柳膺月讪讪然地抿嘴,赎了名伶妓做丫环,不善待人家也就罢了,还当她是无知觉的消遣品,闲来无事玩两把,整得人家瘦了一大圈。
并非他无怜香惜玉之心,但人总是自私的,他可不想为了当惜花人而开罪她,好给她机会往身上试药。
“少驴了,你听过哪个乞儿有教养。”敢叫我野丫头,活得不耐烦。
噢!对喔!他不是自打嘴巴吗?“大哥,她真的只是个小乞丐吗?我没看过跋扈至此的乞丐。”
“她当然不……小奴,你在干什么?”恩天随好笑地瞅着想打断他话的小人儿。
开始懂得保护自身权益的季小奴大剌剌坐上他的腿,双手自然地往他的颈子一圈,丝毫不见羞涩之色,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说来瞥扭,常人总爱炫耀家世、浮报产业,而这位家业富可敌国的千金大小姐偏不好此道,老是以穷酸样示人。
开悟得早,自幼她便懂得富贵使人贪,围绕在身侧谄言媚笑的人们,多半都因贪而假意亲近,她识出假面下的真实而麻痹不仁。
久而久之,她习惯当个无名小卒,以避免随富贵而来的麻烦事。
人,还是平凡点好。
“我当然不是乞丐,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她偷捏他劲后肌肉以示警告。
柳膺月朝天翻翻白眼。“够了吧!‘救命恩人’这四个字已经成为你的口头禅。”
“怎么,嫉妒呀!其实像你这般没才又没德的人,死在路边也没人理,当然遇不着像我这样菩萨心肠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