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今晚这一场十分盛大的义卖宴会,与会的皆是政商界有头有脸的知名人物,入场的请柬一张起码一百万,用意是资助受战火所波及的无助孤儿,不是非富即贵的人还进不了。
而这个越来越不可爱的家伙只说要带她去吃大餐,然后跟学校的理事长请款拿了张无上限的金卡,她就被装扮得像上流社会的拜金女,从里到外一身名牌的出席。
看到脖子上这串号称七百五十六万的红宝石项链,她的心口怦怦的直跳,生怕一个不小心搞丢了她会心痛的睡不着觉。
她从来没参加过这种宴会,内心实在有点忐忑,结果他还在众目睽睽下给她搞亲亲,她也不过是刚好想起前几天他不「尊师重道」的行为,顺口提醒他一下下而已。
「哼!」身一俯,齐天傲再度蜻蜓点水地一啄。
「你……你真的很恶劣,一点也不可爱,我当初怎么会看走眼,以为你是温驯没脾气的小绵羊。」真是后悔莫及,十匹快马也拉不回一时的错误。
「话多。」冷淡的音调一扬,声落如霜。
「吼,你开始嫌弃我了,我就知道小男孩的定性不足,朝秦暮楚只想玩玩,长得可爱到不行的人,心肠坏得比墨还黑……唔!你……你又吻我。」可恶,到底谁被谁吃走了,她觉得自己亏大了。
一再被吻的曲岸荻看不出他在气什么,感觉到他今晚……不,连着好几天心情都不是很好,夜夜夜宿她家怎么也赶不走,像疯了似索取她身上的热度,一夜好几回让她差点下不了床。
更怪的是他开始接送她上下课,不管她同不同意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怪里怪气的不容她有拒绝的余地,时间一到他比她还准时的出现教职员休息室,让她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原本他就是不多话的人,这几天更是像冷气团飘过台湾上空,他的声音被冻结得只剩下单音,每回问他话不是懒得回答就是冷冷一瞟,字数最多不超过五根手指头。
看得出他在闹别扭,可是她实在不知道他在气什么,莫名其妙的转变连家里的小老太婆都不敢大声讲话,偷偷的趴在她脚边像猫宝贝波卡一样问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嗟!架要两个人才吵得起来,他闷得像冰块怎么吵,说是冷战还差不多,他一个人的战争。
「以后不许和那个美术老师走得太近。」以她的理解能力不说清楚,她永远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嗄?学长?」他怎么了,没得罪他吧?
「他喜欢妳。」鼓涨的郁气升到喉间,齐天傲那张向来不生波澜的美颜隐现一丝发酸的妒意。
没察觉不对的曲岸荻噗哧一笑。「我人缘好嘛!老师、学生都喜欢我,你干么发神经的冒出这句话。」
她本来就是好相处的人嘛!乐观进取又有向阳的朝气,是人都很难不喜欢她,这有什么好希奇,他还没看到她抽屉里一大堆学生送的情书和巧克力呢!不然他要隔离的人数可就多了。
「我指的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不是单纯的情谊。」瞧她迷惑的表情,他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听懂。
「感情还有分单纯跟复杂吗?他只是我学长而已,没你想的那么曲折离奇。」在她看来不就是学长、学妹的关系,应该没关系才是。
遇到听不懂人话的牛,齐天傲的作法是给她一记绵长而激情的吻。「妳以为他没企图吗?他想要的跟我现在做的一样。」
如果他晚到一步他就得逞了。
「嗄,不会吧!他从没说过……」一道冷冽的光芒射来,曲岸荻的声音当场细如蚊鸣。
她怎么也想不通学长哪时候对她有兴趣,他们之间的相处就像兄弟姊妹一般,他早晓得她只喜欢漂亮的小男孩,而且近乎痴狂的地步,哪有可能变心转投他怀抱。
会不会是他搞错了,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对她「照顾有加」,虽然她长得还算上相,长发、大眼睛、苹果脸有点小姿色,但和他的「美色」一比真的有些怨恨,他才是大美人,而她只是青菜萝卜。
「不说不代表他不心动,妳光长脑袋当装饰用吗?」他怀疑她根本不懂该如果使用它。
「那你呢?心动没?」曲岸荻问好玩的,并没有打算听答复。
说她是鸵鸟吧!她只在乎目前在一起的感觉好不好,从不去设想明天过后会如何,她也不认为两人会长久的走下去,过去的经验告诉她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失去的时候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曾经她生命里有几个非常重要的人,她一直以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没有烦恼,没有痛苦,没有令她承受不了的悲伤,她的世界一度是瑰丽缤纷的色彩,充满让人一睁开眼就想笑的幸福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