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再说了,你会害我晚上作恶梦。」哇,她不敢睡了!他说的实在太恐怖了,比韩国的鬼片还可怕。
「妳会作恶梦?」轻轻一哼,齐天傲炮火全开的开始轰炸。
「妳会作恶梦还不怕死地爬上学生会所在的五楼,妳不晓得这个高度会摔死人,妳命硬还是脑壳硬,想死也不要跑到我面前,妳出门不带眼睛吗?底下的水泥地摔不死妳也会变白痴。」
「或许妳天生没长脑,智力不足外加智障,没行事能力莽撞无知,头壳上头只长发,头壳下头空空无一物,妳是行尸走路还是恶鬼附体,妳没发现人一掉下去就没救了吗?妳还能笑得出来沾沾自喜。」
呃!呃!呃!他会不会骂得太顺口,一口气顺到底不用换气,他练了几年了,怎么能脸不红气不喘一气呵成,正气凛然威风八面,屹立如山不见丝毫动摇,好象训话训上瘾了。
他似乎搞错了一件事,她才是老师耶!哪有老师乖乖站好听学生训话,他要颠覆传统也不要颠覆得这么彻底,好歹给她留个面子,这年头还没进化到学生当百尺巨人。
说她没长脑真的很难听,她只是一时忘了带出来库存在家里的保险箱,她不是尸体也没有被恶鬼附身,笑是因为脸部自律神经的运动。
不过被骂也很爽的曲老师岸荻小姐头低低的看向地下,两肩微微抽动似在抽泣,一上一下好不可怜,看得人不由得心生同情,不忍心她没摔死反而羞愧而亡。
「学弟,学弟,你冷静点,深吸一口气把胸膛拉开,跟着我做一次扩胸运动。」要吸~~~再吐……
啊!脖子扭到了。
「你还没走?」
成海青嘴角抽筋地颤了两下。「现在不是我在不在这里的问题,你不觉得自己的口气有点恶吗?」
点头。学生会成员。
「你认为我声音有扬高吗?」不,他的心情非常平静,如泻湖一般冷映斜月,波澜不起。
「就是没有才恐怖……」成海青嘴上含糊的说道,没敢音量一扬普渡众生。
「你说什么?」齐天傲美丽的容貌浮上淡淡阴色,眼中的冷静十分骇人。
「没啦,学长我能说什么呢!只是希望你心情放松别太严肃,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我们要有包容的心去原谅。」不然像他伤天害理的事干得不少,不早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齐天傲如没事般将断笔扔进垃圾桶里,清柔的美目蒙上一层暗影。「你认为她有在反省当中吗?」
听他理性的一言,曲岸荻的头更不敢抬了,她忍住喉间的滚动看着露出凉鞋的大脚指,心里盘算着晚上要吃什么。
「人家都哭了你还想怎样,逼她去跳楼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必苛责一个女……呃!算是女人。
「她在笑。」齐天傲没有迟疑,一口判定。
「嗄!」会吗?
眼睛一斜的成海青看向学生会里唯一的女性,满心疑惑瞧了又瞧,实在看不出她有笑的迹象。
「妳还要笑到什么时候,需要一桶氧气吗?」如果她再继续笑到上气不接下气,相信她很快就会用到。
他的话让很多人都怀疑,人家明明在哭他偏要说反话刺激,真是要不得的行为。
但是——
「哇哈哈……哈哈……你……哈……好可爱喔!怎么会可爱到这个样子,比维尼熊还要可爱一百倍。」
呆!呆!呆!
一、二、三,木头人,一尊尊呆若木鸡的社员无言以对,眼珠子冻结偏向斜角线,不知该为她突然冒出的笑声感到错愕,还是因她口中「好可爱」的对象而目瞪口呆。
她没毛病吧?
在被骂得几乎无颜苟活于世的时候,为什么她还能像听一则笑话笑不可抑,仿佛有人在她面前上演了一场默剧,逗得她开心不已,无法止住到嘴的笑意一次挥发。
啊!头好重,两眼发晕,不会发烧了吧?
而笑声——
依然猖狂。
「动物园?!」
像是听了令人晕倒的话,齐天傲眉头出现奇怪的皱折,而且层层叠叠蔓延到俊气的额头,情况未获改善反而越积越多,犹如一座峨嵋山有风有雨,云层盘旋不肯散开。
他的脑子还有点混乱,搞不清楚为什么会站在动物园门口,跟着一群家长和小朋友排队买门票,甚至顺着人潮往里推走,脚步过于轻快令人费解,他到底在干什么?
直到「可爱动物区」的牌子跃入眼中,他才猛然清醒自己做了一件傻事,居然没有意识的来到动物园,他的智力退化到五岁了,否则怎会被人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