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要是死的哪会叽叽喳喳……呃!我没开口,妳不要再使出无敌连环踢了。」再踢下去会出人命。
「哼,算妳识相!」不然她等着找牙。
大稻埕旁的百年榕树公底下停了大约十七辆重型机车,每辆机车上至少有两人共骑,或跨或侧坐地表现出非常不可一世的属样,嘴里嚼着泡泡糖嘲笑没胆的路人。
她们也不是真的作恶多端的乡里恶女,只是喜欢成群结队的四处溜达,不爱读书上课,对追求知识一点兴趣也没有,自成一个小圈圈不轻易和旁人来往。
逃课是常有的事,有时看到不顺眼的老师也会赏两个斗鸡眼要他小心点,打架闹事是练身体,只有吃喝没有嫖赌应该算是善良百姓,偶尔吓吓情侣收点保护费哪算罪大恶极,起码她们还懂得回馈地方,替他们把一堆人渣垃圾扔进河里。
不过警察叔叔好象不喜欢她们骑快车,说什么马路如虎口要她们到警察局坐坐,然后联络各自的家长来开座谈会,讨论如何防堵未成年少女飙车。
「大姊,好色虽有理也要看对象,妳的标准不能稍微往上提高一点吗?」别让她们跟着像变态狂。
另一个站得比较远的长发女孩苦口婆心地劝道,像是在把风的希望她能改改这个令人难堪的怪嗜好。
「我已经勉强的加了两岁,上一个遭我魔手荼毒的小男孩才八岁。」多美好的数字,干净得宛如雨后的彩虹。
一想到那张叫人垂涎欲滴的白嫩小脸,她的口水就忍不住泛滥。
我吸——
「妳也知道「才」八岁呀!人家的父母看到妳调戏他们的儿子会有多痛心,妳好歹手下留情的挑咱们这年纪的男孩子,妳又不是丑得不能见人。」免得被人拿着扫把追打。
手下留情?她昨夜宿醉还没醒呀!摧蕊魔女哪有错放猎物的可能性。「叫妳们读书不读书只爱玩车,源氏计划听过没,我有好学精神彻底学习,妳们要多跟我学着点,别退了流行。」
她话一说完,所有奇装异服的小女生眼白一翻,看向快要变天的云层,不怎么欣赏她自欺欺人的冷笑话。
什么源氏计划嘛!听都没听过,骗她们没读过书呀!源就是源头,水的源头,意思是筑水霸吧!谁会那么白痴盖个「大水池」养蚊子,有钱拿来养车不是更好。
前阵子还有队火头取笑她们的车子不称头,年份跟家里的老祖母同辈分,气得她们差点和他们尬起来,看谁的乌龟车得找头牛来拖。
「干么,妳们那是什么鬼表情,好象非常不屑大姊我超越时代的前卫思想,妳们不觉得八、九岁的小男孩真的真的好可爱,可爱到想偷抱一个回家养?」
大姊大的双眼散发梦幻般光彩,泛红的双颊呈现陷入恋爱中的桃红色,一脸痴迷的盯着小男孩,蠢动的心狂跳不已,完全不听使唤的向前迈开一大步,让她的一群姊妹们心惊胆眺地想拉住她。
「不要拉我、不要拉我,让我亲一口就好,我保证绝不会贪心,只要一口我就心满意足了,妳们放手啦!不要挡我的路!否则……」
我闪,我闪,我闪闪,凭妳们三脚猫的功夫也想拦住我,真是痴人说梦话,回去再练几年守门员养壮身子,我能当上大姊大可不是侥幸得来,没几分本事你们还能跷着腿吃香喝辣吗?
哈!再一步,再一步就要亲到了,小帅哥你乖乖地别跑,姊姊教你什么叫亲亲,你可不要害羞喔!人迟早都要长大的,先学点常识才会无往不利,将来当个万人迷全是姊姊的功劳。
啾啾啾,小嘴真甜,没有一丝臭男人的味道,只有淡淡的乳香……哇!怎么变成一张美男子的睑孔,想吓死她呀!明明是小男孩嘛,为什么一下子抽长身高,想欺骗世人吗?
哼!这一定是在作梦,还她有嘟嘟小睑的镜头,不然她要到消基会告这些管梦的神仙渎职,罚他们下凡挖煤矿。
咦!这是什么,湿湿黏黏的好不舒服,好象是血……
铃——铃——铃——
「吼!吵死人了,妳耍赖床赖到什么时候,今天不用上班是不是,妳准备让我们喝西北风?」
一只经过阳光过分滋养的手像迷路的小羊由毯子底下伸出来,摸呀摸地不知道在摸什么东西,床头由左到右、由上到下的摸索了一番,两句十分粗野的咒骂声含在嘴里咕哝。
持续不断的噪音有如催魂使者似地不肯死心,铃铃铃地让死赖在床上的俏丽佳人感到不耐烦,她的手穿越枕头山深入无洞的床单,拉出一件有些发霉的内衣往墙上一掷。
接着摸出一个硬物一扔,砰地,零件洒满一地,一个猫头鹰造型的闹钟四分五裂的寿终正寝,享年三十六小时又七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