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可成不了大事,我老婆羊水都破了,你们一个个还愣在那像木头人,快点送进产房呀!”
“嗄!这个……”
“呃!真要送进去吗?”
“会不会有点那个?”
一张冰店的宣传旗帜遮蔽齐氏口医院中间那个非常重要的铅字,猫叫狗吠蛇吐信,猴子扯毛乌龟下蛋,一道不透光的喷沙玻璃门隔开人与畜生的距离,也阻隔了那层日正当中的热浪。
中午十二点零分零秒整,一道宏亮的哭声由昂贵的“产房”传出,笑得阖不拢嘴的齐光磊直呼这一个一定是儿子,听“他”的肺活量多么惊人,他日必定是昂藏七尺的大男人,俊帅得让女人追著跑,如“他”老爸一样。
但是老二就有些懒了,赖在母亲的肚子里迟迟不肯出来,像个小吸血鬼般等到日落才开始
“哇!有蟑螂。”
一只黑黝黝的爬行生物目中无人的出现在齐家的餐桌上,以非常恶心的姿态滑过昨夜的剩菜,然后践得二五八万地践踏齐家女主人专为心爱一家人精心准备的可口布丁。
虽然布丁看起来比蟑娜还恶心一百倍,但终究是母亲、老婆的爱心,那几个生就铁胃的齐家成员还是笑得甜蜜一如往常,像味觉已经死透似地吃得津津有味,即使齐妈的惊人手艺曾经毒死一条狗。
应该说早就麻木了,比从小喂毒还管用,老的、少的全成了金钢下坏之身,再毒的“食物”也照吃不误,只因为齐妈坚持要当个贤妻良母不肯请帮佣,大小家务一手包的茶毒……呃!照顾她最亲爱的家人。
此刻只见她发出尖叫声,两手拿著锅铲猛挥、猛扫脸色发白,然而小强依旧一副悠闲状,带著病菌的小毛脚大剌剌的走过她刚烤好的蛋糕,不屑一顾的以后脚跟扑拍了两下走开。
这时候总该有英雄挺身而出救美,齐家两父子可是一流的柔道好手,现在正是让他们表现临危不乱的机会。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影同时有了动作,快得令人惊讶。
一道短发的敏捷身影二话不说,抄起家伙往横行霸道的小黑仔一砸,咱地一声危机解除,肠流脑溢的史前生物当场死于非命,头上两根粗须还不甘心的颤了两下,原本以为自己能活上千干万万年。
一个和母亲一样脸上少了一丝血色的人儿则双手抱胸,两脚缩到一套上百万的酒红色沙发上,身体虽不致伯得发抖,但僵硬的肢体己说明对小强的敬畏,齐肩的发丝柔顺的贴在耳后。
拿著报纸的齐家老爸丝毫不为所动的继续看他的国家大事,司空见惯的喝他的老人茶,心凉脾清的专注在一排排黑色墨字上。
但过没多久,幽幽的叹息声还是伴随著拢起的眉心而传出,像有承受不起的重压在肩头,让他下垂的双肩无法抬高。
“柔儿,你不能秀气点吗?脚放下别抬那么高,让外人瞧见了多不好意思。”唉!心好酸呀,真是愧对列祖列宗。
“这里哪有外人,你不觉得我全身上下就这双腿最迷人吗,笔直修长毫无小萝卜,秾纤合度的不输拍丝袜广告的模特儿。”帅气的一撩俏丽短发,英气十足的女孩笑著搂住父亲的脖子撒娇。
她以一双美腿自傲。
“离我远一点别想勒死我,免得我再一次后侮纵女成精。”他早就后悔了,当她三岁时用她的机器人打破十岁小男孩的头开始。
当初得知老婆怀有龙凤眙时,他高兴得走路都会浮,浑身轻飘飘地计算孩子的到来,怕他们长得不够壮的拚命补,希望一出生就能马上学会走路,甜腻腻的喊他一声爸爸。
就和全天下的父母亲一样有几分傻气,想要女儿生得温柔乖巧好让人宠,儿子英气勃发体格强健,将来好继承他的事业让他安享晚年,他要的其实并不多,只要儿子、女儿都能一如他们的名字不让他操心。
可是……
唉!想到此他又想叹息了。
瞧瞧他家的柔儿多有“男子”气概,能文能武好打抱下平,长相潇洒又得人缘,每天不用带便当就有人抢著替她准备热呼呼的饭食,还不时带些小饼干、小蛋糕的回家孝敬,“女人缘”好得让他怀疑是下是搞错她的性别,怎么身边尽是美得像花儿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