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男人还帅气的酷酒保不客气的一讽,对把她精心调制的酒当药酒使用的男人没什么好脸色,虽然维也纳森林是卖酒的地方,可是他未免太糟蹋调酒人的巧思。
她是拥有纯熟技巧的调酒师,而非沿街叫卖、专治跌打损伤的师父,即使酒精浓度具有杀菌作用,但和药酒的功效绝对不同。
而且他的理由更叫人难以接受,因为酒馆就在附近,他“将就”的凑数暂借一用。
“至少没吓走你。”他的语气中甚感遗憾。
眼一眯的herit调了杯酒让jas送到他面前……的女孩手中。“痛就往他脸上一抓吧!让他了解何谓感同身受。”
男人破相是英勇的表征,不值得一提。
“我……我不敢。”万一他回手打她一掌,她还有命在吗?
“放心吧!有我们在他还不致痛下杀手,他那张恶人脸有不少人认得。”意思是目击证人甚多,他难逃法网。
痛彻心肺的方良善可没她的乐观,司法都有黄牛了,何况他是黑字辈响当当的人物,吃人的眼一横谁敢挡路,不都乖乖地让路,如她有口不能言的瑟缩在一旁。
不过他也不是那么坏啦!看他表情专注的为她揉散积瘀成肿的足踝,脸上的神情比他自己受了伤还要慎重,她再怎么惊惶失措也会动容,从来没有人用这么认真的态度对待她。
一股温暖的感动油然而生,温热了她怯懦的心房,她知道自己可以信任他。
但是他若能轻些力道,相信她会更感激他,因为她只是脚扭伤严重发炎而已,不想分筋错骨重新组合,他实在太看得起她的耐痛能力,她觉得她已经不是脚痛的问题,而是全身都在痛。
“别把唇咬破,真要痛得受不了就抓我肩膀吧!我保证不会痛殴你一顿。”不忍心她受苦的铁汉生放轻巨石磨过的声音,要她放松。
“真……真的吗?我很怕痛。”细细的小手轻搁他肩头上,她仍有丝迟疑的不敢用力。
看得出来。他好笑的想着。“不比我怕,我担心你受不了痛咬舌自尽,这群爪子磨得很利的土狼会将我撕成碎片。”
楞了一下,她有些错愕他也会开玩笑。“你……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印象中黑社会的大人物都是比凶比狠的厉害角色,不苟言笑又毫无人性,为求私利可以牺牲任何为其阻力的人或物,不讲感情不讲道义,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从不在乎别人的死活。
可是他除了看起来很凶以外,到目前为止没做出一件伤害她的事,反而帮她甚多,处处为她着想的治疗她的脚伤,不太像传说中凶残成性的黑道大哥。
反观她倒有点忘恩负义了,三番两次的辜负他的好意不说,还当他是毒蛇猛兽把持着小人居心,畏首畏尾的东怕西怕也不知道在怕什么,真是名副其实的胆小鬼。
自我解嘲的方良善十分厌恶自己的小家子气,老是学不会放胆说出自己真正想说的话,亏她还誓言旦旦的要庄敬自强,彻底改变连自己看了都觉得麻烦的个性。
“不,我只是希望你别再抖了,我还没开始揉你肿大的足踝。”轻轻的叹了口气,他为她的胆小感到无奈。
“什么,还没开始吗?”那为什么她已痛得想呼爹喊娘?!
她开口惊呼,所有人都笑了,包括她推心置腹、一度为她强出头的好朋友。
“刚才是暖身运动先活络活络你的筋骨,真正的重头戏现在才要上场。”不然她以为肿成这样真能不惨叫连连吗?
这是恶劣的玩笑吧!他一定是故意吓唬她的。“我……我的脚好多了,不用整瓶酒都倒光。”
一想到那瓶陈年威士忌的价格,她的心口直淌血。
一看她想溜,铁汉生的长臂一伸网个正着。“你的脚是因为我的缘故而受伤,我有义务负责到底。”
说穿了就是不放她走。
“不用了、不用了,我用盐巴洒洒就消……啊!痛痛痛——不要了,你快放手啦!我的脚……呜……会断……凶手、杀人犯、谋杀……噢!脚断了……呜呜……好痛,你是坏人。”
一旁的钟丽艳心惊胆跳的偏过头不敢看惨绝人寰的画面,脖子缩进衣领里头当做没听见猪被宰杀的凄厉叫声,非常鸵鸟的视若无睹,安静不多话的吃完辣到地舌头整个麻掉的咖哩饭。
幸好不是我、幸好不是我。她在心中暗自庆幸着。
同时,同情好友的不幸。
“你不觉得他们很配吗?一个刚强如铁,一个柔弱似水,堪称人世间难寻的一对佳偶。”
被抛下的钟丽艳很不想赞同k的高谈阔论,可是她却无法欺骗自己的眼睛,望着消失在视线内的重叠背影,她很不是味道的承认他说得对极了,他们简直相配得令人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