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法有云:“彼不动,我不动,彼动,我动。”现在就看他做何打算,她才好想出应战方法,可以人、财两得……呃,是银袋和钱财双得。
咋!瞧她的脑袋瓜子,想哪去了。
“咦!欢欢,你没出门收帐呀!”
“二娘,你没拿绳子套着那匹野马?”
迈着莲步缓缓走来的美妇,是独居冷阁的二夫人段玉琼,年方二十六,只大莫迎欢六岁而已,却已是饱经风霜的弃妇。
她的美丽是毋庸置疑,宛若雪中一朵白梅,可惜美丽无人赏,空有淡淡梅香独闻,良人只钟情已上了年纪的辣舌椒果。
她的美丽是一种悲哀,不是幸福。
“痴儿好动,就算有条绳子也绑不住他的脚。”谈起顽皮的儿子,她不禁会心一笑。
“这个小皮蛋,他倒轻松逍遥,不来帮帮我,莫家他可也有一份。”想累死她呀!
段玉琼淡淡叹息。“他可没你的能耐,要他乖乖坐在帐房数钱,比杀了他还痛苦。”
“二娘,都是你们太纵容他了,我在他这个年纪时,莫氏当铺都开了好几间分行。”
谁说开当铺不赚钱,她硬是把财神爷请进门。
这些年莫氏当铺一间接一间的开,无一不可典当,除了死人之外,在扬州城可是独家生意,没人敢来抢。
“你是天赋异秉,痴儿哪能和你相提并论,何况说起纵容嘛!你好像是其中一份子喔!”
段玉琼的话中带着取笑,意思是有人送了痴儿一匹马,却口口声声反指别人纵容。
莫迎欢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是他太黏人了,我才托人找了匹劣等马给他玩玩,免得烦死我。”
“是喔!好匹晔骊的骐马,周穆王都得感慨他的八骏不及它呢!”那可是上等的小牡马。
黄口小儿实在不宜骑如此好马,真怕遭宵小之辈觊觎,枉费她的一番心意。
“不就是一匹马嘛!在我眼中是四足畜生,管它好与坏。”反正不用钱,她是你他人之慨。
段玉琼看着莫迎欢,心中不免感触良多。
同是女子,她的生活快意顺畅,凡事自有主张,不需仰赖他人员息,无所畏惧地在男人的世界争一席之地,扬州城无人不晓她的厉害处。
仅仅六岁之差,她将平凡的莫氏当铺推向扬州首富之位,而自己却是文弱女子只能空窗独望,凄凉终日,名为丈夫,实同陌生人,若非那三日之欢孕育了一新生命,她和处子有何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