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都出外工作了,家中只剩下老人,人上了年纪有很多慢性病,想要根治几乎不可能,只能用药物控制,使病情别再恶化。
“你们为什么要去,钱又不是很多。”没人会做这么笨的事,几个病人而已,谁管他们死活。
“为什么要去?”魏青枫笑了笑,看着车子开始顺着山路往上开。“没有为什么,这是身为医生的职责。”
“医生的职责能让你赚很多钱吗?只要你把阿风还给我,你要多少我都能给你。”对楚湘伊来说,没有用钱买不到的东西。
一听她将人当成货物买卖,魏青枫除了感到讶异,对她不免也有些同情,看来她的生活真的很贫瘠,无法明白为他人付出关爱是多么美好的事。
不过魏青枫尚未开口,一旁的正义之士已代替她发言——“还什么还,人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来要人,如果有钱真的这么了不起,你怎么买不到你要的男人?你回去玩充气娃娃吧,日本有推出男版的。”用钱砸人很神气吗?他们青山人有得是骨气。
“若瑶,你说得太露骨了。”连充气娃娃都说得出口,实在不能小看她这个霸杀小护士。
“魏医生,你对她客气,她会以为你是软柿子,一直欺负你,如果我们不硬起来,她都要欺负到我们头上了。”医生护士是一家人,要连成一条线,不能让外人看他们好欺负。
魏青枫笑着拍拍李若瑶的手,要她收敛点,别霸气外露,把男朋友吓跑了。“楚小姐,阿擎不是个人收藏品,他有自己的意识,有自己想做的事,你不能只想着要把他变成你想要的那个样子,那就不是他了。”
不是原来的那个人,她还要吗?
“少跟我说教,若不是你,他为什么连家都不回,连着几天都让人瞒着他不在家的事,让我空等,全是你的错!”
楚湘伊真的不知道卫擎风已经不在白屋,她以为他又一个人躲起来刻木头,所以她很有耐心的等他,相信有一天他会被她的一心一意所感动。
可是她等了一天、两天、三天,直到第四天,她觉得不对劲,他就算再怎么沉迷于刻木头,总还是要吃饭的吧,可是她都没看到佣人多准备一份饭菜,于是她冲到地下宽,这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李若瑶噗哧一声,接着放声大笑,甚至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你是傻子还是笨蛋,人家明显是在躲你,你看不出来吗?他不愿意看到你,甚至连家也不要了,你看看你有多可怕,居然把主人都吓跑了。”
“你胡说!阿风才不是这种人,我们从小感情就很好……”楚湘伊不愿接受残酷的事实,愤怒的大吼。
“他有说过他喜欢你吗?”李若瑶的这个问题一针见血。
“他、他……”楚湘伊顿时气虚,迟迟无法回答,因为他真的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她。
“他有说非你莫娶吗?”再装呀!装不出母老虎的样子了。
楚湘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十指紧抓着裙子。
“看你的反应,他也不可能跟你说过什么甜言蜜语吧,男人如果爱一个女人,是不会让她伤心的。”看楚湘伊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李若瑶觉得好痛快。
“若瑶。”
“什么事,魏医生?”要她再多说一点吗?她还能吐出一口井的口水将人淹死。
“到了。”第一家,陈友旺老先生。
他们今天要去十五家,等回到镇上应该已经晚上了。
“到了?”什么意思?
中途被打断,李若瑶一头雾水,直到林安怡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她才一脸好险的拍拍胸脯,小心的避开楚湘伊。
精神状况不佳的人要避免受到刺激,全车的人都发现楚湘伊的情形不对劲,只有神经特粗的她还在那大放厥辞,若是她仔细一瞧,不难瞧见楚湘伊的手心被她自己枢得流血了,只要再加一点点压力,她就有可能爆发。
车子在山道上行驶本就多担一层风险,若是多了个情绪失控的女人,后果如何没人敢预料。
好在陈家离得近,司机赶紧驶进水泥铺的前埕,一幢砖砌的平房就在眼前。
“陈伯,你好,脚还好吗?”魏青枫提着医疗箱走进环境脏乱的屋内,一股伤口化脓的臭味迎面而来。
客厅的木制长椅上铺了一条棉被,棉被上躺着一个七旬左右的老人,他脚跨在椅把上,一脚的裤管往上卷。
“魏医生,你快来帮我看看,我前两天去巡菜园时跌了一跤,不小心割伤了,我本来以为没什么,就随便擦了点药,可是昨天一早觉得腿疼得要命,好像肿起来了。”陈友旺痛得没办法起身,看不到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