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从屋里走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满手油污,他在破烂脏污的围裙上抹了抹手,上下打量了白素素和圆圆一眼,寻思着两位小姐找他干什么,修车的话可没有小姐亲自来的。
“你们找我?不是来修车的吧?”
白素素笑道,“车大叔,我们是京城来的,我姓白名素素,是一名侦探,我们想请您帮个忙。”
“混蛋?”车大叔侧着耳朵挤着眼睛,脖子往前伸了伸,似乎想听得更清楚些。
圆圆噗嗤笑出了声,“小姐,这老头耳朵好像不太好使。”
白素素尴尬得笑笑,“车大叔,是侦探。”
她认真解且自豪地介绍了自己的职业,然后委婉得说明了来意。
车大叔一听李镇生的名字,之前还和颜悦色的脸顿时乌云密布,“如果是关于他的事,你们就免开尊口,我帮不了。”
来之前,那婢女已经给白素素打过了预防针,白素素早料到车大叔不会给她好脸色。
她耐心道,“车大叔,请您听我说完,我??????”
“小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车大叔对徒弟呵斥,“还不快把她们给我打出去!别手软,打伤了打残了你师父赔得起!”
那少年执行力超强,跑到角落抄起一把一人高的扫把,举起来就冲向白素素和圆圆。
圆圆护主心切,赶紧挡在白素素身前,白素素很识时务,拉着圆圆就往门口退。
她没想到车大叔不仅动口,还要动手,这是有多恨李镇生啊。
不过她是越挫越勇的个性,别说是扫把了,就是动刀子她也不能逃走。
“车大叔,我理解你,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李镇生家的马车是被人为破坏的!”白素素一边退一边扯着嗓子喊。
“你们走不走?不走我放狗了!”
那少年挥舞着扫把,在地上划拉了几下,地上的尘土升腾而起,呛得白素素和圆圆咳嗽不止。
“且慢!”车大叔高声喊道,中气十足。
少年愣了一下,放下扫把。
车大叔看了白素素一眼,“丫头,你详细说说,你怎么知道的?”
其实白素素并没有证据,她来找车大叔就是来找证据的。但她怕车大叔再把她扫地出门,当然不能实话实说。
“车大叔,我怀疑您给李镇生修车那一次,马车就是被人为破坏的,并不是马车自然损耗。”白素素大胆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本以为车大叔会面露惊讶,没想到车大叔却微微愣了一下,没有丝毫惊讶,只是平淡地招招手,“坐下说。”
少年搬来了两个凳子给白素素和圆圆。
车大叔点上旱烟,冷哼一声,“李镇生那个傻蛋可把我老头子害惨了,非说是我没有把车修好才害死了他婆娘和儿子,我车家三代都是修车的,没有一辆车出过事故,更别说害死人了。没有过。三代,没有过。结果他李镇生一句话,就把我车家百年的信誉给毁了。”
车大叔越说越生气,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响动,“就因为他一句话,整整一年多没人找老头子我修车。车毁人亡,我是有理也说不清楚,我喊冤没人信,我讲理,没人听。大家伙都去可怜他李镇生,死了婆娘死了儿子,的确可怜,哼,所有人可怜李镇生的时候,我都会被骂一次。谁可怜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