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素先走到有人的那一家,敲了敲门,等了半天才有人从屋子里出来,竟是一个双腿残疾的老妇人,她甚至无法站立,靠着双手支撑着身体挪动身体,裤腿在地上拖拉沾满了尘土,双手上除了尘土还布满了老茧,看起来十分惹人同情。
白素素的同情心被勾了起来,但她的理智永远可以战胜情感,她以讨碗水喝的名义顺利进了屋,一进屋她就几乎断定这并不是她要找的目标,因为这个家很好诠释了什么叫家徒四壁。
她摸了摸身上,找出了三粒碎银子,以答谢的名义硬塞给了老妇人。
她走到另一家,这一家锁着门,门锁上落着一层灰,看样子主人离家很长时间了,她推了推门,从门缝里窥视,院子里生着杂草,还落了不少树叶和枯枝,屋里的门也紧锁着。
此时,圆圆追了过来,叉着腰喘气,“小姐,累死我了。”她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小姐,把你的衣服穿好,你千万别撩裙子了。”
白素素像没听见圆圆的话似的,径自道,“快去把州判大人叫来,我有话问。”
圆圆喘着气不想动,实在没力气了,白素素只好自己返回去找。
知府、州判和众官员正等在石板路上,生怕白素素还衣冠不整,不敢贸然追上去,只等圆圆安排好了他们才敢往前。
忽然白素素向众人跑来,许是心有余悸,他们第一反应就是背过身去捂上眼睛。
“州判大人,快跟我来。”白素素拉上州判就跑。
州判吓得浑身僵硬,一只手被白素素拉着,一只手捂着眼睛,“白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快放开在下。”
眼看时限就要到了,白素素眼里只有赢,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她拉着州判到了那两户人家门前,“州判大人,这一家主人是一位腿脚残疾的老妇人,她是如何残疾的?何时残疾的?”保险起见,她决定还是问清楚。
大夏朝的州判分管着兵民、钱谷、户口、赋税、狱讼等,什么都管一点儿,说白了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州判恰好对温泉附近的住户比较了解,介绍道,“这老妇人很可怜,听说自打出生就是残疾,她今年五十多岁,这辈子没出过姚城府,连山顶都很少下去。”
闻言,白素素更加笃定老妇人不是她要找的目标。
“这一家是怎么回事?主人好像很久没回来了。”
“这一家搬走了,不在姚城住了。”
“什么时候搬走的?”
这么细节的问题州判也回答不上来,他找了附近的住户询问。
“嗯,早就搬走了,快一年了。”那住户说。
“为何搬走呢?”白素素追问。
“说是去投奔亲戚去了。”那住户轻啧一声,“谁知道呀,突然就要搬走,连好好的铺子都关了,哼,反正怪怪的。”
“搬去哪里了您知道吗?”
那住户摇摇头,“不知道。人家也不告诉咱。”
白素素的直觉告诉她这一家很可疑,她追上已经走远的住户,追问了一句,“这一家是不是十个月之前搬走的?”
那住户皱了皱眉,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啊,是有十个月了。怎么了?姑娘,他们欠你钱吗?”
“这倒没有。”白素素忽然感觉疲惫不堪,抬头看了看太阳,不知道超时了没有。
恢复了元气的圆圆找了过来,“小姐,时间到了。怎么样了?找到了吗?”
就像考试时胶卷时间到了,卷面上写满了答案却不知道正确与否。白素素在学生时代就很讨厌这种不确定的感觉。
她喜欢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喜欢十拿九稳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