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个范秋恩女士独自惆怅。
没一会儿,傅行畏出来了,脸色看上去……和往日没差,说不上好也算不上差。
范女士急了:“医生怎么说??”
傅行畏就皱了眉,半晌叹了口气道:“不是你们想的白血病。”
范女士长长舒了口气:“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傅行畏继续皱着眉:“但是——”
范女士一口气卡在喉咙:“?!”
“医生说小逸有那个……叫什么,再生贫血……什么障碍?”
他文凭也就高中,还忘得差不多了,这会儿脑壳痛:“好像也挺严重的。”
范女士:“……”
她脸色不算好:“再障性贫血。”
除了本职是医生的范女士,其余三人都还是聚会
暑假来得很快,期末两人的成绩依旧稳定,一个铁打的700多,一个流水的不到600。
安逸颇有些惆怅,想着尹月口中的作者,又觉得应该没问题。
八月的太阳已经很晒人,倒是晒不到安逸头上,傅今总给他撑着伞,自己是被这几个月的阳光晒得越发黑了起来。
准高三的学生可怜兮兮,只有不到一个月的假期,作业一大堆,加上安逸如今愈发娇贵,只能在家里无所事事地躺着。
医生和范女士的药里不知哪一剂有些嗜睡的成分在,安逸坐哪儿都犯困,看起来就像是随时随地贫血,最开始困那几天还被傅今强行撑着眼皮子不让睡,后边复查了说是没恶化才放了心,这会儿正在安逸开着26c的空调屋里写卷子守着人睡觉。
化学卷子,一种很考验人运气的科目,他写得心不在焉,福至心灵跑去隔壁拿了那本《今夜难安》来看。
小说不厚,作者简介那一栏只剩一串乱码,傅今带着忐忑又偷摸的心情,一目十行,看得飞快,莫名心虚。
结果越看越慢,越看脸越黑。
到最后脸都气绿了,眉头皱得能夹蚊子,一整个面目狰狞。
小说里的“傅今”,最开始也和自己一样,真心觉得安逸不该来这种地方,觉得这个学校不配,自己不配,甚至能冷眼看着安逸生病受伤依旧冷着安逸,心里都焦麻了也要撑着一口气不关心,意图把安逸冷走。
明明心疼得要滴血了,还是倔着一口气,最后把安逸逼没了。
傅今:“……”
有病吧?作者脑子有泡不开玩笑,书里那个“傅今”嘴硬得堪比金刚石,心也硬得可以。
里面的小少爷“安逸”,比自己身边这个还要沉闷抑郁,甚至因为“傅今”的刻意冷落受到了学校里一些人的霸凌,冰冷暴力的文字看得傅今差点没气吐血。
书里的内容熟悉又陌生,提到安逸前世的内容不算多,却有一桩绝不能让安逸看见的。
于是气得路都快走不直的傅今心残志坚地把破书扔到了自己卧室床底下,料安逸也不可能找到。
遂回了安逸那边,爬上床把安逸搂进了怀里。
安逸很贪念他的味道,已经很熟稔地找到合适的位置,把自己嵌进傅今怀里,睡得香甜。
傅今却有些后怕,盯着安逸看了一下午,心里乱糟糟。
第二天,葫芦兄弟连着十班几个同志都到了傅家来,说是聚一聚,毕竟安逸现在身体第一,傅今不乐意他出门,要聚会还真就只能到傅家来。
葫芦兄弟三个连着十班和安逸走的比较近的四个,七个人声势浩大地提着零食背着书包就到了傅家,在相对空旷的三楼铺了张地毯全坐地上,零食铺了一地,电视里放着不知所云的爆米花电影,一圈人里边有四个都拿着卷子。
傅今雕塑一样坐在安逸身边,一只眼睛放哨一只眼睛看电影。
其余四个在那边刚好够人数搓麻将,热闹得像镇上棋牌室。
写卷子的几个都是来找安逸冲刺的,就是奔着学习来的,气氛严肃有序。
就这么大概相安无事了半个小时,这么点时间甚至都不够安逸写完一张卷子的,学习四人组已经慢慢凑到了麻将四人组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