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少年人,三分钟热度有限,晚上相约回屋时已经没再想着念着。
傅今和安逸洗漱完坐在沙发上歇着的时候,傅行畏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的俨然是那个白色的礼盒。
安逸≈傅今:“?”
傅今:“谁给的?”
傅行畏一张雷打不动的脸上硬是能看得出来一点不自然,他把东西扔进傅今怀里,丢下一句:“收着。”
转身又回了卧室,门还关得挺响亮。
傅行畏和黄文静都闭口不提到底谁送的,傅今便也就收着压箱底里,时日一长,注定淡忘。
这个小插曲不算有记忆点,对于学业繁忙的高二学生来讲更是如此,何况是对于正在积极筹备安逸生日的傅今。
去年缺席了,今年的十一月,他不仅会将去年的礼物送上,也筹划着日思夜想的事情。
他想,一切都可以和盘托出了。
只是,安逸又病了。
天气只是转凉了些许,安逸甚至都没有穿得单薄的时候,不知道是不经意受了寒吹了风,还是在惧怕着自己生日的那天。
他隐约能猜到傅今在准备什么。
但是他怕。
怕傅今难过,恨自己病弱。
夜里辗转反侧间,第二天竟然又发起了烧。
闹钟响起的时候,觉查到自己沉重的大脑,滚烫的呼吸,本就忧虑了一晚上的心更是冰凉一片。
你看啊——安逸睁着双漫着雾气的眸子,伸出一只带着手串的细瘦腕子,打量间心头剧痛,清晰可见的血管,蓝绿色的经脉浅淡,仿佛是他寥落又纤细的生机。
他久久没出门,傅今进来叫人的时候,正看见一只手冻在空中,指尖关节都泛着青。
冰凉的手被人握着放回被窝,安逸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眸子,有气无力地感慨:“又病了。”
他沉默着,悄悄攥了拳问傅今:“哥……你觉得,我能活到多少岁?”
傅今正试着他额头的温度,闻言差点没气得给安逸来一下,声儿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起码一百岁。”
还是没忍住,抽手隔着被子拍了安逸一下:“说什么东西呢?”
“呸!”
安逸被生死折磨了太久,烧得不依不饶,拽着想去给他熬药的人不放:“活不了……”
“真的。”
“怎么办啊。”
声音低得蚊子叫一样,傅今拍着人哄了哄,沉声道:“我命硬,咱俩凑合凑合活。”
安逸就笑,笑着笑着还摆手:“不要,不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