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目良久,清隽冷俊的脸庞像是在抑制,他最终松开了手。
“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声音低沉平缓,夹杂着一丝的沙哑。
玉姝的手终于得到解放,手臂上赫然出现青白的五个指。
“我在西南……”声音涩涩,当知道十年前他们之间有极大的可能有误会后,她就懊恼的想一棒锥锤死自己。凡人的时间本就宝贵不已,因为她的懦弱退怯浪费了美好的十年时光,他们剩下还有多少个十年呢。
“为什么不来找我。”
晏憷平静的不像话,和刚才与狡相遇的热拥和眼泪相比,他的反应太平静了,如果不是事实摆在这里,她根本猜不出这个男人坚持不懈的找了她十年。
“我找过!”玉姝急切的说道,他的平静让她心疼,她好害怕他等她等累了,又重复了一遍道:“我真的回来找过你!在我掉下山崖后的第四个月。”
这个时候,外面的夕阳彻底被黑幕取代。屋里没有点灯,晏憷的半个脸隐藏在黑暗中,看不出神情,但是她能感觉到在她说完这句话后他僵硬的身子放松下来。
玉姝稍稍松了一口气,把当年的情况说给他听:“当年我被道士的黄符炸伤了,不能马上去找你。等我修养了一阵子去找你的时候,你已经上山了。我不敢上道观找你,就在山下徘徊了两个月,托上山上香的村民带了十几封书信给你,但是你一封都没有回我。最后你终于让村民捎了个口信给我,你说你讨厌妖精……让我离你远一点……”
她望着从门纸透过的月光在地上形成的一道光晕,说道后面两句,她的心到现在还是难受的紧。
晏憷垂下的手倏尔提了起来向前一伸,将眼前朝思暮想多年磨人的小妖精扣入怀中。
玉姝只觉得眼前的忽然一暗,腰上落下一个微凉的手,带着她贴向一个精瘦的身体。猝不及防的举动,让她全身僵硬不已,他独有的清爽气息扑面而来,这么近的亲密距离是从来没有的体验,她清楚的听到他呼吸声,他呼出的气息痒痒的吹拂在她的劲畔,连带着她的心也痒痒的。
晏憷伏在她的颈边,环绕着的手收紧,凤眼里的情绪翻涌,像是困着一头挣扎而出的野兽。
“你该再努力一点。”声音更加沙哑,像是用尽全身力气说出。凤眸闪过一抹猩红,闭上了。
“唔!”玉姝觉得颈上一痛,嗅觉敏锐的她闻到了一丝血腥。
她知道他心底不好过,在无归期的等待中十年太长了,要不是扈青竹的迫使,她不知道她还要让他等上多少岁月,这一口是她活该。
玉姝环上他的背,紧紧的回抱住他,头抵在他的胸腔上,心脏随着他的心动一起而动。
十年了,她从来没有这么踏实过。遇上晏憷的玉姝,再也不是原来的玉姝。
两人紧紧相拥,呼吸交缠,隐藏在黑暗,像是整个世界只有对方的存在。
直到隔壁传来宴散酒尽,宾客欢声笑语的离去声,两人才如梦初醒般分开。
这时,两人的情绪平静下来,只不过身上都些狼狈。
玉姝的脖子被咬破了,晏憷的衣襟处被泪水沾湿了。
晏憷摩挲着她颈处的咬痕,上面还残留了一点血迹,眼里闪过一丝心疼,“还疼吗?”
“刚开始有点,现在已经不疼了。”玉姝摇摇头,握住他的手。现在还疼,不过他手碰在那里更痒。
他注视了片刻,倾身上前,含了上去,像动物舔舐伤口般舔舐掉刺眼的血红。
玉姝瞪大了眼,颤栗的触感从背脊穿到大脑,脖子僵硬的一动不敢动。她起初还以为她说不疼,他不解气的还想再来一口,没想到……他竟然在舔她的伤口!
玉姝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晏……晏憷,我的脖子不疼了……”她腿软的不像话,他再不住口,她就要扑倒在他的怀里啊!
把周边的血迹舔舐干净,晏憷才直起了身子,扫了一眼这个混乱的房间道:“这里太暗了,去我院里。”看见这个房间,他就想起那日他匆忙的从郡南府赶回来不愉快的记忆。